“此事竟然能与本宫扯上关系?”得范嬷嬷传唤,青霜在高嬷嬷的陪同下,往凤藻宫而去。
“辰婕妤应当知晓,当日换子您母亲-苏吟秋的确参予其间,如今冷枝与皇后同声同气,声称此事皇后全然不知。追根述源,必要揪出主犯来。私换皇嗣乃大罪,冷枝虽得皇后重用,却终归乃奴婢的身份,性命贱如草芥,又哪里担得下如此罪孽。”
范嬷嬷脚下不停的一面前行,一面轻声对青霜叮嘱道,“依老奴看,皇后此举只是借辰婕妤你的光,以保冷枝的性命罢了。稍后进入凤藻宫,辰婕妤需得察言观色谨慎行事,若就此放过治罪于皇后的大好时机,日后莫说会为贵妃娘娘设阻,恐怕辰婕妤您日后定也难享安然。”
青霜不言,一对柳眉只不动声色的拧了拧,范嬷嬷心急凤藻宫内是否还有变故,步伐越发加快,青霜有些吃力的言道,“范嬷嬷,你先行一步,本宫身子重的很,稍后便到。”
范嬷嬷不再耽误,先一步往凤藻宫而去。
“嬷嬷,范嬷嬷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?”青霜看着范嬷嬷渐远的背影,轻声询道。
“依老奴所见,范嬷嬷话里话外胁诱交加,意在让小主想法子,借此溃击皇后,以免中了皇后此番奸计。”高嬷嬷轻声应道。
“呵呵,嬷嬷所言甚是,看来本宫如今想要置身事外都难了,只是本宫既要指证皇后罪行,又需得保全自己,眼下的确有些为难”事态紧急,根本容不得青霜多作筹谋,眼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转眼间,主仆二人来到凤藻宫正门,恰逢邱青蛾在宫婢雪颜的伺候下,从侧殿往正殿方向而去。自邱青霜受封为才人后,得皇上旨意,暂居在凤藻宫侧殿。曾经在皇后身旁伺奉多年的宫婢雪颜,得皇后应允随身伺候邱青蛾。
“臣妾参见辰婕妤。”邱青蛾见青霜前来,淡淡一笑,挺直身子仅双膝微曲福身施礼,其行显的极为不敬。
青霜懒得与她计较,但脑海里却闪过,当日在太子宫门前时,邱青蛾得知太子性命堪忧时,眸子里露出的一抹笑意。当下灵机一动,缓声言道,“邱才人身子可有不适之处?”
邱青蛾不解的询道,“辰婕妤此言何意,臣妾不明白?”
“呵呵,昨日本宫行到太子宫外,仅见那铜盆血水便己经受不了,连忙打道回轩。邱才人却一路尾随贵妃娘娘进入寝宫内,想必锡王伤势颇重,殿内定是血腥一片,本宫只是担心邱才人偶见血腥,昨夜定是难以入眠,于身子有损。”青霜驻足而立,对邱青蛾轻声言道,同时密切的观察着对方神色。
邱青蛾得青霜提醒,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日锡王寝宫所见,眸子里闪过一丝惧色,随即轻声一咳清了清喉咙,借以掩饰心中恐惧,故作镇定的言道,“呃有劳辰婕妤费心,臣妾还还好。”
青霜暗观,邱青蛾虽然面带惧色,但到底是因为心中有鬼唯恐被人看穿,还是的确曾被锡王寝宫的血腥所惊扰,一时也难以辨别。可是一旁伺候的雪颜,在青霜提及锡王伤势时,却变了脸色,原本红润的脸颊上,血色尽褪,转眼间便一片苍白。贝齿下意识的轻咬着血色孱弱的双唇,好似在努力隐忍着什么。
青霜有些诧异的看了高嬷嬷一眼,显然高嬷嬷也注意到了雪颜的异状。昨日,前往锡王寝宫时,宫婢雪颜并不在其间,想来其也并未得见血腥的景象,照理说来,她不应如此惊恐才是,为何提及锡王,雪颜却目露惊色?青霜主仆二人眼神交汇,当下心中有了几分计较。
“即是如此,本宫便放心了。只是本宫心中有话,却感不吐不快。你我姐妹二人虽然自幼分离,却终归乃同出一门的亲姐妹。此时正殿内,皇上与李贵妃为何前来,想来邱才人心知肚明。皇后换子之事,己非秘闻。本宫看在姐妹情份上,多嘴一劝,若邱才人知道个中隐情,向皇上大胆指证,将功补过,凭着你与本宫的姐妹情份,想来皇上也不会为难于你若是邱才人”
不待青霜说完,邱青蛾己有些不耐烦的应道,“辰婕妤想多了,皇后娘娘哪里来的隐情。再者臣妾进宫时日不长,多年前的事情,臣妾又岂会明了。一切但请皇上圣裁便是。”
青霜早己料到邱青蛾会如此应答,当即抿唇一笑,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一旁的雪颜。果然不出所料,此时雪颜面色变的更加难看了,轻搀着邱青蛾的双手,也探制不住的轻微颤抖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