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儿终究年轻,抬手抹了一把泪珠,悲戚的哭言道,“皇后娘娘,我家小主分明是被您适才撒落的佛珠滑倒,又有何不可告之皇上”
碧儿话音未落,皇后不满的怒眸而视,不屑的言道,“好个不懂规矩的贱婢,竟敢在本宫跟前胡言乱语。本宫的佛珠散落在地的确不假,可是你家小主,是听闻本宫揭穿了她曾色诱锡儿,方才自乱阵脚跌倒在地,却是不容狡辩的事实。”说话间,皇后起身缓步靠近青霜,故意倾身在青霜身旁浅浅一嗅,突然调转话题,询道,“本宫记得辰婕妤身带异香,怎得今日却并无此等香味儿了?”
皇后此言青霜甚为不解,目光警惕的看着皇后,沉声言道,“皇后娘娘此话何意,臣妾听不明白。”
“哼!邱青霜你别以为能瞒得了本宫,你不仅凭着异香让皇上对你宠爱有加,更是凭着异香让太子对您神魂颠倒。而当日在漠河行宫内,你暗中勾搭锡儿一事,本宫更是一清二楚。当日本宫顾及你的颜面,未曾在皇上跟前揭发你。想不到反而却助长了你的气焰。如今你一计不成,另生一计,因为自己有了身子,不便色诱锡儿,竟然将异香暗中授予何芩儿那个贱人,并让她穿上你的衣物诱惑锡儿。锡儿定是误将何芩儿误当成了你,才会铸成大错失了太子之位。想不到,你不惜赔上好姐妹何芩儿的性命来谋害锡儿,如此恶毒的计谋,亏得你能想出来!”
皇后不再与青霜假颜相向,立即换上一副面孔,抬手指着青霜,冷狠的大声怒斥着,那模样好似欲将其剥皮削骨,生吞活剐一般。
“你胡说!”欲加之罪何患无词,青霜任是再有气度,被皇后如此恶语诬蔑,也不再沉稳,当即连尊称也顾不得呼,扬声喝道,“青霜自入宫以来,谨言慎行恪守妇道,岂会行此污秽之举。至于那异香,青霜更是从未赠予任何人,包括芩儿在内!”
“狡辩,本宫己揭穿你的本来面目,竟然还在狡辩!”皇后冷笑连连,因为激动指向青霜的手指轻微的颤抖着,指尖虽然纤细,但修长的指甲盖却并未染着艳丽的蔻丹,指甲盖上竟然隐隐泛起怪异的黑泽。青霜有些分神的看着皇后指尖,耳旁继续传来皇后怒声喝斥,“何芩儿那贱人身带异香之事,并非本宫无中生有,就连皇上也是知晓的。如今何芩儿色诱锡儿,害的他被皇上废了太子之位的消息,在宫里己非秘闻。皇上想遮掩己是遮掩不住的,不如辰婕妤出面请皇上前来凤藻宫,在皇上跟前亲自解释可好!”
“芩儿竟然身带异香就连皇上也是知晓的?”皇后言至于此,看其神色并不象在胡说,青霜不由心中一沉,顿感事态严重,回身淡淡的看向碧儿,眸子里满是问询之色。
自从当初发现香料内含暗毒以后,那香料便一直收拾在库房内。如今又怎会出现在芩儿身上。
碧儿得青霜眼神问询,当即连连摇头,轻声呼道,“小主,奴婢哪敢私自将香料赠予何采女。枣儿向来胆小,更不敢如此妄为,此事想来另有蹊跷。”
难不成青霜微惊,香料的调配方法乃香若姑姑所授,难不成芩儿身上的香料出自香若姑姑手中,青霜只感背心直冒冷汗,如今何芩儿己逝,香料的出处己成未解之谜。若是真如皇后所言,皇上己经知晓何芩儿身带异香,但是长生殿内却并未传出动静,想来皇上并未疑心其他,只当自己与芩儿姐妹情深,赐她香料罢了。
但是,若皇后死咬着此事不放,并歪屈事实,声称自己暗诱太子,一旦闹到皇上那里,再加上何芩儿身着自己赠予的锦色华服,此事便加解释不清了。
至此,青霜终于明白,为何自己在凤藻宫内跌到,皇后却是满脸的有恃无恐。原来她早己料定自己为免惹火烧身,不敢将此事闹大,而那套于腕间的佛珠,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,便更不得而知了。幸亏自己时运高,如此惊险的跌了一跤,身子并无不妥,若适才那一下,损了胎气,恐怕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。
“你当真以为本宫想要你前来探视慰藉?”皇后冷声一笑,不屑的言道,“实话对你说,本宫今日让你前来,只是小惩大戒罢了,你要记住了,锡儿虽然失了太子之位,但是本宫却仍是皇后之位,仍是六宫之主。凭着本宫与皇上多年夫妻的情份,区区禁足算得了什么。本宫如今只是暂时歇上一歇罢了,若你能对本宫重掌凤印加以暗助,你暗诱锡儿的这一页,在本宫这里便算是揭了过去,否则”皇后满面阴霾的对青霜言道,“否则你应当知道,身为嫔妃不思安份,色诱皇子,与之关系不清不楚的后果是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