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基尔加一听见杨墨的说话声,就气得鬼冒火。毛肚跟杨墨说:“你现在别进去,去了就是往火枪口上撞,我进去看看你再进来吧。”
杨墨手在门口,透过串子往里面看。基尔加说是才醒过来不久,他醒得最晚。在白色墙、白色的窗帘里,病房布置得简单明亮,衬出昂病人平静修养的意思,然而白色的床单盖着,基尔加再打再闹,被子下面的腿也一动不动。
杨墨赶紧所了头,看到基尔加的腿有点什么不对劲。
路过的医疗部远远走过来都能听见,病房里的争吵。基尔加正在吼,来看望他的毛肚:“让杨墨滚,你也走!”
毛肚看见门外的杨墨尴尬,对刚刚醒过来的劝道:“先消消气,他都能把石化了的你抬出来,他也是关心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基尔加打断他:“什么担心!你为我不知道,来看我的,都是看猴子看稀奇的?我不好了,他们全都在心里高兴!”
病房里基尔加气得东西能摔得都摔了,毛肚无奈,给外面的杨墨使了个眼色,让杨墨别进去了。
基尔加的情绪太冲动,路过的医疗部嘴上说着“闹什么再闹就滚来保持安静”,但是,医疗部看杨墨,似乎惭愧地站在门口的样子,脑袋里顿时猜测了千万种狗血可能,好奇地求证问杨墨:“是你救了他的?”
这会儿进去也不太合适,杨墨在门口跟医疗部聊乐聊。
杨墨又偷偷看玻璃窗,里面基尔加在砸枕头。杨墨似乎听到了医疗部嘴里小声的嘟囔:“什么关系,脾气大还能当天皇老子宠着”。
医疗部甜头,见到杨墨点点头,那医疗部来了兴趣:“啧……唉,我是看护他的,他的病情我了解。这个同学目前是没有问题,但是他喜欢摔。你看到了吧?病房能摔的东西我都撤走了。”
杨墨恍惚了一下,原来基尔加醒来以后这么猛的吗?
医疗部继续跟杨墨灌迷魂汤:“但是你是他朋友,就劝劝他,保持良好的心情,别摔东西了。再摔坏了,我们医疗部也会很为难。”
一直在砸东西,难怪现在只有枕头可以摔了。
“不好意思医生,”杨墨听了这些老生常谈,不由得进一步问了到底是什么原因,“他的腿……是有什么状况吗?”
那个医疗部楞了一下,他刚才确实忘记说病情,这孩子只看两眼就观察出来了,没想到,挺细心的。
医疗部大量两眼杨墨,才郑重地说起病情。昨天才醒来的基尔加,检查过后全身没有问题,站不起来但是机体和神经没有受损,没有明显的受损就不用着急,毕竟醒来后只是第二天醒,变异美女蛇的蛇毒可能有点后遗症。医疗部还说了,其他人醒来,也有短暂的行动迟缓,但是过两三天就能恢复。
杨墨听的同时,心里把自己放在基尔加的位置。知道自己已经是第二天了,腿还一动不动,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,看起来情况不可能乐观,心情能好才怪。
而且在学校里被放养了那么多天,同学们中间,怎么说基尔加的,杨墨也是有点感悟得到。作为杀人犯的儿子,当初的受害者的朋友同学,都在排斥基尔加,杨墨懵懂却也看地明白基尔加的性格是不太主动讨好人的那一类,最后基尔加变得孤立无援。
“看你是救过他、应该是不错的朋友,我才跟你说的这些,”医疗部的说,他也听说过哪些留言,“他是杀人犯的儿子,但是我们为了他好,病情消息都没告诉其他人,免得到处都是人议论。”
基尔加的声音又高起来,医疗部和杨墨都听得清清楚楚,他吼的不是毛肚:“他们全都盼着我不好,盼我早点死了能把储备生的位置空出来!你们都别来看我,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,我死了才是最好的!我死!等我去死!”
杨墨不太明白这些和平学院和守卫军的常识,他作为插班生,基本常识都认识得不全。杨墨问了旁边的医疗部,基尔加的腿没办法行动,对储备生会有影响吗。
医疗部诚实回答:“没什么影响,选上了就一辈子是储备人才。储备生就是这点儿比较好,你朋友运气不错,腿残了还能躲在实验区做一辈子研究,没有人能顶替他的位置。除非他死。”医疗部最后加了一句话。
杨墨也听出来,这句话背后的意味,基尔加看似是完全安全的,但是现在,他不只是会招来一点点小麻烦,可能还会有点别的危险。
基尔加的声音还在回荡,吼着,任何人都不要来看他。
杨墨尴尬地四下看了看,过道里没人。
医疗部则是乘着机会,打量着杨墨看能不能吧基尔加这个麻烦甩掉,医疗部问杨墨:“你下午在这里照顾他吗?”
杨墨楞了一下。
下午还要上课,呆在医疗部里课上治平教官发现他不在怎么办?如果别人没上课就算了,治平教官,节节课必点杨墨,就算以杨墨拼命背书回答不出错的情况,治平教官在每门课的考核里都还是能给杨墨扣成及格。就跟不用说,杨墨上课没到的话……考试必挂吧,治平教官就跟和杨墨有仇一样。
医疗部想甩掉一个麻烦,有同学来照顾当然最好,医疗部说:“以前经常有,男女朋友常有重病时来陪|床,额,来照顾……”
医疗部这话一说就尴尬了,他生怕杨墨不来。
医疗部连忙又解释说:“也不只是男女朋友,特别好的朋友也会翘课来陪|床照顾,这可是最真诚的友谊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