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可能见识过挺多病人,唯独这样没见过不记得自己应该还有个名字的,让他感到惊奇:“我该庆幸你还没忘记你是个人,你还记得怎么说人话,真是谢天谢地。”
男孩单纯地微笑了一下,看着医生,礼貌而认真地回答道:“确实谢天谢地。”
“叫我珀西尔,你这家伙真是讨厌呐笑得都让我讨厌不起来你。”珀西尔说着自己也没注意是什么意思的话。
“你好,珀西尔医生。抱歉,我不知道名字。”
男孩的注意力随即跟着医生,被转到了一个地方。
医生手里给他采集了两管暗红的静脉血,思路像找到正确的突破口,他说:“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弓形虫寄生导致精神分裂了,这样的例子,在以前的学生里也不是没有。”
无论珀西尔聊到什么,男孩总是答不上来,两人坐着很安静。男孩没有鞋子只能坐在床单上想,嗯,这里是类似是病房,而他自己类似是穿越或者严重失忆,那种失忆到忘记自己还该有名字的严重。
两人大眼瞪小眼,等了一个小时,化验结果是完全正常。
男孩看到,珀西尔漂用亮的眼睛看着他试图安抚他,让他乖乖等在病床上。
“没事,我可以自己在这儿。”男孩很淡定,很乖,完全不像失忆症那样缺乏安全感,甚至也看不出他对刚才差点溺死的恐惧后怕。
“行,你先休息。但要想办法帮你安置的话,必须要先搞清楚你的身份,我去去就回。”为了先搞清楚这人是谁,医生珀西尔决定,谁把人救起来的就喊谁来认领。这孩子感觉很奇怪。
旁人一走,男孩缩回床里,醒来之后不久他又开始犯困,不知道为什么他才睡醒却又在病床里睡着了。
他做了个梦。
在一个发电站的下游,两座峡谷之间,近十米的高空中,由铁索搭链架起了一座桥,数十年后,铁索桥修筑成了宽阔的水泥预制板路面的有桥墩的小桥,虽然看起来依旧很窄很险峻,但宽阔的峡谷河道中央坚韧地伫立着一座小宫殿,地基深厚看起来非常稳固。
一行五人都穿着制服,他们打着伞,穿过小桥。却在桥上遇到上游突然开闸放水。
汹涌的水流在峡谷中奔腾,在水中备受冲撞的小桥墩摇摆不定,一条水泥修筑的条,在激流中硬是拧成蛇形。桥上的人那边儿似乎有什么掉了下去,掉进了水里,被水流很快淹没看不见了。
“默默!”
男孩的视线,从看见桥上的人开始,就再也移不开了。
那个人脱了衣服,沉重的战斗服卸掉,里面是白色的西服衬衫,精英的轮廓莫名的好看。紧接着,他卸掉了战斗服的下半部分,里面也还是白色的西装裤,高挑而不失力度……男孩看见,有点羡慕他的身材。
之前梦里,男孩能看着一座桥一座峡谷数十年沧海桑田,他能既看到空中铁索的锈迹斑斑又看到远处白茫茫雪山,他可以在空中像航拍镜头那样盘旋在任何一个角度上,他的视角千变万化,从未在一处过久停留。
直到他的视角中,出现一个特别的身影,那人简直就是他的磁铁,梦里的所有镜头接下来全给了那个人。
睡梦里能梦见这种人,无论是男是女,都是一大幸事。而他的目光,自从定格在那人身上,就再也撕不下来了。
可是,梦里的视线才固定不久之后,男孩的磁铁就从桥上跳了下去。那人跳下去前,那人一直在大喊着一个名字:“默默!”
其余人喊着:“回来,段之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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