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贼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家人给送进去?
所以这一条是谣言,不是真的。
这都不是真的了,那贾宅被洗劫的事儿也不可能是真的呀。
他们就是头啊,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给洗劫了?
虽然一山不容二虎,两相不对付多年,他们也恨不能哪天抓着贾老狗的把柄,攥在手里折腾他一顿,最好弄死贾胜那老狗,由府衙独吞下整个霁水县。
但是奈何州长大人喜欢那会舔的贾老狗啊,不好明面搞事整治。
贾老狗每年交的银子份额可是多出了县衙这边的一倍,这才讨的州长欢心。
他也不好当面驳州长的面子,跟贾老狗对着来,可他一直锲而不舍的就盯着逮贾老狗等着逮个错处呢,有本事一辈子别犯进衙门里来。
窦争义认为是贾胜自己安排的一切,刻意上演了这么一出,为了转移亲人与宅中财产。
看到州长大人的此番来信,果然如此啊。
两个谣言不攻自破。
贾老狗都没事儿,他闺女女婿要出了事儿,他能不急?
算算时间也该上交了,信中言明,这贾老狗前两日都已经上交了,他这再拖着就不合适了。
他也有他的难处,不是他拖着不肯往上交赃款,是因为他府中祠堂里藏下的金子,不翼而飞了啊。
他这府上遭了盗窃却是真的,可惜却哑巴吃黄连,有苦不能言。
怎么可能对外说自己丢失了大量的金子呢?
他一个小小的县官存了那么多金子,这说出去谁信呐?
即便是信,那也肯定相信他是贪墨下来的啊,凭着他的那点子俸禄,是不可能攒下这么大一笔家当的。
原本靠这一大笔金子,这辈子都可以吃老本,衣食无忧的。
可眼下,这府中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的,让他上哪儿去交这么一笔大额赃款呀?
大半夜的对着‘州长大人’的信件,窦争义愁啊。
这愁的连觉都睡不下了。
“六子,六子!”
听到窦争义的喊叫声,六子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衣,就匆匆忙忙的往主屋这边赶来。
“哎哎,来了,来了,县爷有啥事儿吩咐。”
六子推门进来,就见窦争义手里攥着封信纸招呼一声。
“去把苏培才给我找过来。”
苏培才就是窦争义身边的师爷。
这大半夜的把人招过来,肯定是有急事儿啊!
六子赶忙去招呼人过来。
苏培才着急忙慌的套了衣裳,衣衫不整的凑过来了。
“县爷这是有什么急事儿啊?这么着急忙慌的。”
“你瞧瞧这个。”窦争义眉毛拧出川子纹,将手里的信纸甩在了苏培才身上。
“府上银钱只剩下千八百两的散银了,还得留作府中用度。”
“这马上就要入冬了,粮食炭火、棉被冬衣是少不了的,府中妻妾儿女又众多,我这都还不够花呢,你说这交不上份额,怎么办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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