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肯睁开眼睛,只哼哼着翻过身去,嘟囔道:“过河拆桥,昨晚也不知是谁那么怕冷,把我当成大号的汤婆子,抱得那么紧。现在不冷了,又催人家起床……”
甄玉笑个不停,这个“汤婆子”可太昂贵了,全天下,也只有她用得起。
“你还笑!”他转过脸,愤愤看着她,“今晚塞给你个真的汤婆子,自己抱着取暖吧!”
“这么说,王爷今晚不想练百步穿杨了?”甄玉悄悄对他说。
岑子岳被她说得笑起来,翻过身来,只是不说话,轻轻咬着甄玉的耳垂,那双手开始抚摸她的身体。
甄玉叹息般的呻吟了一声,闭上眼睛,服帖地放松身体,跟着他缓慢起伏……
那些早上,阳光总是那么好,照在桌上,满满一茶杯的黄金流璨,而他们则躲在帐子里,相亲相爱。
那是甄玉这一生之中,最无忧无虑、快乐飞扬的时光,之前,从来就没有过。虽然她也明白,两个人的事还没过明路,这样子黏在一起,外头不知要传成什么样。可是甄玉不在乎。
前世,她做三皇子的情人,更见不得光,只是纳个妾而已,三皇子都做了近五年的心理挣扎……现在回想起来,真是令她齿冷。
而岑子岳既然承诺要娶她,那就一定会娶她的,甄玉一点也不怀疑。
两个人的事,赤凤营的部将们全都看在眼里,也许他们看出了一些端倪,但谁也没有表现出来,岑子岳告诉甄玉,她不用担心,赤凤营管理一向严格,他们的事,一丝风声都不会传出去。
他又叮嘱甄玉,平时还是收着一点。
“军营里的这些年轻男子,女人都没见过几个,突然间来了个绝色,哪儿还有可能保持镇定?想讨好又不知该怎么讨好,才会显得很尴尬。这是人之常情。”他说,“你多体谅体谅他们,平日里离他们远一点,别吓着人家。”
“难道我是大老虎么?”甄玉悻悻道,“我又不会吃了他们。”
“你比老虎还可怕。”岑子岳严肃道,“你看,哪怕是晏思文都那么放不开。”
岑子岳这话没错,一开始,晏思文总是显得很僵硬,和甄玉说话的时候,也是逐字逐句的斟酌,简直像回复圣旨询问。
不过现在他已经好了许多,看上去不那么紧张,也肯多和甄玉这个表妹讲话了,他甚至肯把自己养的一只小黑貂给甄玉看,那是一只皮毛光滑似水的小东西,特别听晏思文的话,没事的时候,黑貂就像模像样的趴在青玉狻猊的马身上,不乱跑也不乱叫,喂它吃肉,它会很开心地抱着肉啃。
也正是晏思文和甄玉说,岑子岳最近变了许多。
“变了许多?”甄玉困惑道,“哪里变了?”
当时他俩正在马厩,甄玉正拿着刷子,在给小紫刷毛,这孩子最近经过训练,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顽劣,也肯听从马夫的安排,也不再乱咬别的马了。
晏思文笑了笑,没立即回答甄玉。
那时候,他的那只心爱的黑貂,正懒洋洋躺在马背上,青玉狻猊一点儿都不生气地晃了晃脑袋,任凭小东西在自己背上晒太阳。
过了一会儿,晏思文才道:“我觉得,王爷不像原先那么强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