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甄玉问。
岑子岳放下地图,起身在屋内踱了一圈。
“坦白说,我认为这次的宴请里面有鬼。”他抬头看看甄玉,“木善曾经与阙离博密谋,他也曾经和优蓝太子有密切来往。所以他应该是希望阙离徵登基以后,能更多的庇护自己。但是他千算万算,没算到现在这家伙被人篡夺可汗之位,如今的突厥可汗,是他以前根本不在意的阙离羽。”
岑子岳说到这儿,用手敲了敲桌子:“换做是你,你会怎么想?”
“我会很担心以前得罪了阙离羽,接下来,就会招致他的报复。”甄玉说,“别说继续谈判、让他庇护自己,要是惹得他发怒,搞不好车渠就难保。”
岑子岳笑起来:“你的脑子也不笨嘛。所以在这种情况下,木善最好是能献上一份大礼给阙离羽,让其彻底安心。”
“什么大礼?”甄玉问。
岑子岳指了指自己的额头:“我的脑袋,以及。你的。”
甄玉苦笑:“怎么还有我的?”
岑子岳把那请柬往甄玉面前一放,表情十分无辜:“颐亲王及永泰公主。自然是包括你了。不要轻视自己脑袋的价值啊。”
甄玉叹了口气:“那怎么办?咱们不去么?”
“这就是让我为难的地方。”岑子岳皱眉道,“大祁和车渠两方和平相处了很多年,一直没有起过兵戈,而且老国主和我又有私交,万一人家是诚心邀请,我们却拒绝,不仅有损老国主的颜面,更给了对方投靠突厥的借口。”
岑子岳这么说,让甄玉也为难起来。
那之后的两天,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。
练习骑射时,甄玉顺口问晏思文,如果车渠陷落,会造成何种影响。
晏思文想了半天,才严肃道:“从地理位置,车渠陷落,无论落到哪一方手里,都会对当下格局产生彻底的改变。表妹你知道么?这块地方之所以重要,是因为,从整个地势来看是个下冲的口子。对突厥而言,车渠落入咱们手里,等于把高处的闸门给丢了,一旦得了机会,大祁的人马就会一倾而下。对于咱们来说,却等于把院门口那块影壁墙给拆掉了,家中在做什么,外人在院门口一望便知。所以,两方才会在车渠这儿争夺不断。”
晏思文说得非常清晰,甄玉顿时明白车渠的重要性。
那晚,她和岑子岳谈起此事,她又问他做好决定没有。
岑子岳没直接回答,却反问甄玉怎么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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