阙离徵一脸不置可否:“你非要这样想,我可也没什么办法……”
甄玉死死盯着他,忽然,她鬼使神差冒出一句话:“太子,晏思瑶她到底死没死?”
之所以问出这么荒诞的问题,是因为甄玉在左相安排下,只见到了漂浮在水缸里的晏思瑶的人头。而在那之后,因为她杀了戴思齐,做了玄冥司的统领,她与左相的交易就算破灭了,晏思瑶的人头也不翼而飞——虽然后来土蛋告诉她,那样子的晏思瑶即便再如何施术,都不可能恢复完好,简而言之她是被左相给骗了。
而那之后,甄玉也没有再从左相嘴里,挖出晏思瑶下落的一个字。
此刻,她在阙离徵面前,突然这么问,实在是因为甄玉心有不甘,无论如何,都想求得一个答案。
阙离徵眨了眨眼,却说:“你先答应我的要求,教我的这些侍妾女红。”
甄玉毫不犹豫地点头:“可以。”
其实甄玉对教人女红这种事,实在没什么兴趣。不过眼下这种被囚禁的状态,她想推辞也推辞不能:她住的院落门口,永远都有人值守,日夜不停。
两个人高马大、脸孔冰冷的大汉,像两座铁塔一样竖在那儿。
而因为胸口的那根蛊楔限制,甄玉如今只是勉强能下床走到院子,仅此而已。
逃走,是根本就不用想的。
于是甄玉只有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来面对这群突如其来的“学生”们。
“学生”都是年轻靓丽的女子,而且个个丰姿绰约、妖娆妩媚,比上次她在漂灯节被绑架那晚,所看到的几个侍女更加漂亮。
看来优蓝太子好色的名声,确实不是假的。
然而甄玉仔细打量了一番,却不见前几日,那个被她奚落的丽人。
“那个给我端茶的呢?”甄玉随口问,“就是那个个儿高高的,下巴上有颗痣的。”
“哦,公主是说烟罗?她被太子爷斥责,已经送回去了。”一个侍妾答道。
“斥责?为什么斥责?”
“说她对公主不恭敬,仗着自己受宠两日,就放肆得不知身份了。”侍妾又道,“太子命人把她打了五十板子,送回去了。”
甄玉一时无语。
阙离徵对姬妾确实非常冷酷,上次不由分说就当众杀了一个,那时候甄玉就已经领教过了。
现在看来,不光是冷酷,应该说,他管理下人非常严格,颇有规矩,而且令行禁止,等级森严。
有成群的奴仆,有惊人的钱财,有令人咂舌的行动力……而这样的人,就是他们大祁敌国的太子。
甄玉一想到这,就不由得不忧心忡忡。
她回过神来,又问面前之人:“那你呢?叫什么?”
那娃娃脸的红衫侍妾一笑:“奴婢叫素儿,这个叫绫儿,穿紫衣的叫绮儿。”
甄玉无奈扶额,原来竟是一堆绫罗绸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