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您就像避开瘟疫一样,避开永泰公主。在那次宴会上,您特意选了个和她距离最远的地方坐着,并且全程都不往她那边看上一眼。”
萧纤纤身体往前倾,注视着陈国夫人:“您为什么要回避永泰公主?是不是因为您知道,她是有问题的?”
陈国夫人脸色有点白,但她还是守住了防线,嫣然一笑:“那么,萧姑娘认为,永泰公主究竟有什么问题?为什么你会说,她是假的?”
“自从我哥哥出事,永泰公主从未来过我家,这其实非常不同寻常,按照过往我和她的交情,她是一定会亲自前来探望的,更别提这件事本身就和她有关。”萧纤纤说到这里,嘴角浮上了一丝冷笑,“但她不来,我一肚子困惑却必须要找人解释,所以我就去了一趟甄府。”
甄玉跟着吃了一惊,萧纤纤主动去找过冒牌货?!
陈国夫人也好奇:“您去了以后,感觉如何?”
萧纤纤说到这里,深深舒了口气:“那也许是我生平遇到过的,最无礼的一次待遇。”
按照萧纤纤的说法,她那次去甄家,并不是去兴师问罪的,那时候她还没想那么多,只是单纯好奇,感到不解。再加上那时候她得到消息说,杀死韦卿卿的那个嫌疑犯越狱逃走了,因此她就更加困惑,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那时候萧纤纤还觉得,依着自己和甄玉的交情,甄玉就算向别人隐瞒,也不可能向她隐瞒真相。
然而现实却让她瞠目结舌,“甄玉”竟然当着下人的面,公然侮辱她。
起因,是很小的一件事:萧纤纤的面纱。
她自从换皮之后,出门就会戴上乳白的细纱檐帽,那天萧纤纤虽然来的是好友的家,但是考虑到甄家上下奴仆们的观感,她也没有摘下帽子。萧纤纤以为的是,等见到甄玉,她带着自己去后面的书房,俩人能独处了,到时候自己再摘下帽子也不迟。
“结果,就为了这,永泰公主勃然大怒,她说我在她面前居然还戴着帽子,用面纱遮着脸,是为大不敬。”萧纤纤冷笑了一声,“当时我百口莫辩,震惊更大于恼怒。明明是以往大家都习惯的事,她却突然对我发难,说什么,我眼睛长到了头顶,宁国公府的千金又怎么样?竟敢在她这个公主面前摆臭架子,是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她。”
甄玉:“……”
她完全不意外冒牌货会发火。
那个浅薄的女人特别在意他人对自己的恭敬,大概是深知自己出身太低贱,所以她总是疑心别人在耻笑自己,哪怕是无心之举,也会引得她破口大骂,更别提她和萧纤纤之间,压根就没有萧纤纤自以为的深厚友谊。
对冒牌货而言,萧纤纤就是个陌生人。
“而我岂会是那种干坐着挨骂的人?所以当即,我就起身告辞了。”萧纤纤冷笑了一声,“回来的路上,我越想越不对劲,我反复回想刚才永泰公主说的那些话,很快就发现,她的语言出现了明显改变,用词之粗鄙、之低贱,是我从未听过的,比如她讽刺我是耗子爬上了山巅巅——老实说,这种俗语我还从来没有从甄姑娘的嘴里听过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