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亲手打开了两间屋子的门,略带歉意道:“小地方,招待不周,还请贵客谅解。”
屋里打扫得非常干净,窗明几净,十分悠谧,甄玉心中十分喜欢,笑道:“这里很好,多谢瑞珠姐。”
老鸨笑道:“哎哟,可不敢当,两位贵客先休息吧,等会儿我让小厮送热水过来。”
说完,她欠身一笑,退了出去。
甄玉关上房门,她看看岑子岳,忍俊不禁道:“所以这就是青州钟家的起家之路?”
岑子岳点了点头:“娼楼妓馆、戏班乐团,总之就是这类的下九流行当。钟家最早就是从这种被人鄙夷的行当起家的。”
后来,虽然家族壮大,渐渐成为化外三州的四大家族之一,但钟家并没有忘本,他们知道,自己是从最低最低的草根成长起来的。
所以他们的暗桩,往往还是设置在这种下九流的地方。
有了那小木牌的保证,两个人美美休息了一晚上,甄玉更是庆幸,她终于有热水洗头洗脸,也有像模像样的饭菜了。
老鸨瑞珠对他们照顾得十分周到,似乎生怕这两位贵客有任何的不满。直到次日一早,他们要启程上路了,瑞珠还专门给他们俩安排了一大桌丰盛的宴席。
甄玉和岑子岳推辞不下,只好领了这个情。
在席间,瑞珠问他们打算去哪儿,岑子岳随口搪塞道:“去江州首府金安城,找蓝家老大谈点事情。”
瑞珠听见金安城三个字,脸色微微一变,又听见蓝老大的名号,神色愈发不安。
甄玉留意到了,她问道:“瑞珠姐,金安那边出了什么事吗?”
瑞珠面色犹豫,良久,她才忧心忡忡地开口:“像我们这种底下的小人物,不敢在这些大家族的事情上过多的置喙。不过最近这两个月,蓝家闹得实在太不像样了……”
甄玉吃了一惊:“蓝家?”
瑞珠点了点头:“听说蓝老大脑子不对了:把两个儿子软禁起来,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人了,大家都传说蓝家大郎和二郎……已经被他杀了。”
甄玉愈发吃惊,没想到蓝家出了这么大的事!
关于蓝老大,她只从师兄乌有之那儿听到过一些,据说当初蓝老大中毒,是乌有之给他做的换皮术,而给蓝老大换皮的,正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,按照乌有之的说法,其实是蓝家大郎和二郎合谋,让父亲最疼爱的小弟弟付出了生命。
其实当初,甄玉就猜想,蓝老大恐怕这辈子都会对这两个阴险的儿子有心结了。
倒是没想到,蓝老大会真的对这两个儿子下手。
“……不光是把儿子给软禁,生不见人死不见尸,听说他还撕毁了四大家族的‘四合盟书’,甚至杀了不少反对他的人,大家都说蓝家如今,上上下下都乱了套。”瑞珠说到这儿,脸色发青,不禁打了个哆嗦,“真希望蓝老大发疯别发到我们钟家身上!”
甄玉更加好奇:“蓝老大到底出了什么事?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?”
瑞珠苦笑道:“您别问我呀,我这种江州下面偏远镇上的老鸨,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?不过您二位既然要去金安城,多当心一些总没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