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玉无奈地说:“你刚才闻到母巢的味道,然后整个就蜷起来了,像疯了一样。”
土蛋这才哦了一声,慢吞吞地说:“没办法,母巢对我的杀伤力太大了,我虽然是一条冷静有头脑的虫,但虫子也有弱点啊。”
“……”
不想和它辩论下去,甄玉索性问:“外祖父,您今天手上碰了什么东西?我相信应该是接触到什么了,而且应该就是今天,毕竟今早起来您一定会洗脸洗手。”
晏昉想了半天,又和妻子对视了一眼,他皱眉道:“如果说接触到外界的东西,那应该就是啸之送来的茶叶了。”
“严啸之送的?!”
晏昉点点头:“昨晚过来给我拜年,送了茶叶,因为天晚我就搁那儿了。今天正好你来了,我和小厮说正好拿来给你喝,所以我的手就摸了他送来的那包茶叶。”
“能不能把茶叶拿过来我看看?”
于是下人将晏昉书房里的那罐茶叶拿过来。
原来茶叶是用一个铁罐装起来的,铁罐被撕开的封条上,还写了一行诗:休对故人思故国,且将新火试新茶
“我今早打开了封条,想看看茶叶究竟怎么样,所以抓了一簇看了看。”晏昉说,“如果说沾了外头的味道,那就是这罐茶叶无疑了!”
甄玉将土蛋拿出来,让它钻进茶叶罐,果不其然,土蛋竟然再度蜷缩起来,在茶叶里打起滚来!
甄玉赶紧将它一把抓起,又摇晃了一下,土蛋这才渐渐清醒。
“是这个罐子没错了。”它颤声道,“罐子和茶叶都有母巢的味道!喔喔!一定是我的母巢!它还存在,没有像被点燃的马蜂窝一样毁于一旦!这太好了!”
甄玉和晏昉面面相觑!
晏昉困惑地说:“这罐茶叶怎么会和它的母巢有关呢?它明明就是严啸之送给我的呀。”
甄玉沉默片刻,终于还是将严啸之和左相私底下有来往的事,告诉了晏昉。
晏昉听了非常吃惊,他站起身,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了几圈,这才沉声道:“虽然我非常失望,但能早早看透这个人,倒也不是坏事。”
甄玉谨慎地说:“严啸之到底立场如何,光凭这一件事,恐怕还不能下论断。我只是想给您提个醒,往后,您在他面前留个心眼就是了。”
晏昉叹了口气,又道:“且不提他,我更好奇的是,这罐茶叶怎么会沾到土蛋的母巢呢?”
“茶叶最是吸味道。”土蛋说,“你把茶叶和香料放在一起,最后茶叶会把香料的气味吸得满满的。”
甄玉点了点头:“若是别的东西,恐怕还不会吸这么多味道,偏偏是茶叶,我觉得对方应该是无意之间,让这罐茶叶沾到了。”
她想起,又问土蛋:“这么说,你的母巢被保存在某个人的手上了。”
“母巢只能保存在国君的手上。”土蛋哼哼唧唧地说,“从母虫产卵开始,就只能由国君一人接近它,协助它产卵,然后亲手将带着虫卵的母巢取出来,放进西翎冰海……这些动作只能是国君一个人做,母虫也只认国君一个人的味道,或者是他的儿子,孙子,曾孙子,总之,必须要有国君这一系纯正的血脉才行。”
如果换人,如果来了个毫不相干的人取走了母巢,母巢里的母虫马上就会察觉,它会因为极度不安,而毁坏母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