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影却摇头说:“这是一间空屋子。不过公主请随我进来,我自有安排。”
甄玉跟随他进来屋里,她这才看见,原来这屋子里面被一道墙给隔成两段,而且墙壁的高处,有一个镂空的窗子。
“这些天我思来想去,总觉得,应该给您和王爷提供一个见面的办法。”承影笑道,“就算不能像从前那样的毫无拘束,但是至少,应该有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。后来我就想到了这里。”
他指了指那堵墙:“等会儿,我把王爷带到墙的那一边,公主你和王爷就隔窗而坐,这样一来既能说话,俩人又不算见了面,中间隔着这么厚一堵墙,王爷体内的贤臣之毒就不会发作了。”
甄玉没想到,承影居然这样为她和岑子岳着想,苦心创造他们见面的机会。
她哑声道:“那就全凭先生安排了。”
她靠着镂空的窗子坐下来,又屏息等了一会儿,这才听见脚步声响,有人从后门进屋来,一直走到了窗子下面。
“玉儿,是你吗?”窗子那边,响起岑子岳不确定的声音。
甄玉一时泪盈于睫,她忍住泪,微笑道:“王爷,是我,我就在墙的这一边。”
岑子岳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。
“没想到,在我自己的家里,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见你。”岑子岳苦笑道,“真是可惜,我连看看你今天的打扮都不行。”
甄玉擦了擦眼睛,故意笑道:“我也没怎么盛装打扮,今早刚刚进了宫,在皇上跟前,难道我还能打扮得花枝招展吗?”
“嗯,你进宫是有什么事吗?”
于是甄玉就把自己检查狮子尸体的事情,一一告诉了岑子岳。
“王爷,你现在伤势如何?我怕那只狮子的爪上有毒。”
“我胳膊上被它抓了三条口子,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毒。”岑子岳故意轻松地说,“我自己就是个百毒王,狮爪就算有点毒,也奈何不了我。”
甄玉叹了口气:“那就好。可我觉得这还没完呢。给狮子下毒,让它暴起伤人,就这?我觉得太简单了,如果对方真有大计划,这不过是个前菜而已。”
“你是说,接下来赤凤营还会出事?”
“对。挑拨车渠和大祁的,必定是突厥。”甄玉一字一顿地说,“而突厥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是王爷,或者说是王爷率领的赤凤营。如果我是突厥人,我一定会倾尽全力,将赤凤营这块金字招牌掀翻在地。既然不能在正面战场上击败它,那我就让它在大祁内部,饱受自己人的攻击——王爷想想,如果连我都能想到这种法子,突厥人会想不到吗?”
岑子岳声音沉沉地说:“没错。一旦赤凤营出事,突厥人肯定高兴坏了。正面厮杀赢不了,他们就玩阴的,这简直就是那群流氓祖传的技艺!”
他说到这里,又安慰甄玉道:“不过你放心,我已经让袁文焕他们加强了营中的巡逻,出入都要有带兵官手写的许可。任何不规矩的行为,都会严加惩处。”
岑子岳说完,又笑道:“赤凤营不是新兵营,将士们都有自觉,违规的事情非常少。再说我每天都过去一趟,任何异常都不会拖延到过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