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兵大典的突发事件,让所有人惊恐万分。那个车渠国的使者也迅速被关起来了,尽管他叫苦连天,一再声明他根本不知道狮子为什么会发狂,这猛兽平时非常乖,车渠对此也绝无预谋,可现实就是狮子当场伤了人,没人相信他的辩解了。
在确认了天子和太子都无恙之后,甄玉先去太医院看了镇国公的伤势。
阮霆的伤非常严重,他的左肩骨头几乎碎了,血肉可怕地翻了出来,太医们用了好几条纱布,才勉强止住了血。
“镇国公的底子太差了。”掌院黄秉中面露忧色,他对甄玉说,“本来就是个虚弱的病体,又重伤成这样……”
正这时,阮婧得了消息赶过来,她一见父亲的伤势,当即痛哭起来。
甄玉安慰她道:“别急,太医们肯定会用上最好的药。你父亲会没事的。”
阮婧抓着甄玉的手,泪水涟涟地说:“公主,你别走……我、我一个人心里直发慌。”
甄玉点头道:“放心,我今天不回去,就在这儿陪着你。”
好在,次日黎明时分,镇国公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,接下来也只需要抬回去,慢慢养着就会好起来。
而除了受伤的人以外,甄玉更加注意的,是狮子为什么会发狂。
她不是没有见过这头狮子温顺的一面,而且甄玉也相信,车渠国主再怎么野心勃勃,也不会送一头狮子进大祁来,特意攻击大祁的天子。
所以它为什么会突然失去控制呢?
狮子的尸体被赤凤营的人给拖了回去,他们打算将这大家伙剥皮,制作成衣物和地毯。甄玉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,忽然心中一动。
她很怀疑这头狮子是被人做了手脚,死去的驯兽师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此事。但是人中毒,仵作可以从尸体皮肤和牙齿之类的地方判断出来,狮子中了毒,恐怕就很难检查了,毕竟狮子身体的构造和人有极大区别,那些仵作更是这辈子没有见过狮子。
“土蛋,如果狮子中了毒,你能检查出来吗?”她问那条金头蛊王。
“当然能啊。这么说吧,世间任何一种毒,我都能察觉到。”土蛋很肯定地说,“但我得钻进狮子肉里,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。”
甄玉听它这么说,不敢再耽搁,立即骑马来到了赤凤营。
她将上次岑子岳给她的令牌亮给守营士兵看,又问他们:“袁将军在吗?”
“在的。”那小兵说,“请稍等,小的这就去请袁将军。”
不多时,袁文焕跟着小兵匆匆到了营门口。
甄玉一见他便问:“袁将军,那头狮子还在你们营里吧?”
袁文焕被她问的一愣,旋即点头道:“在的,他们还在准备鞣制兽皮的材料,狮子还放在那儿没动。”
甄玉大喜道:“太好了,赶紧带我去看。”
袁文焕也没多问,于是带着甄玉径直来到东北角的空地上,那头狮子果然扔在那儿,好在最近天寒地冻,温度极冷,所以狮子尽管死了两三天了,却一点都没发臭。
袁文焕问:“公主是觉得这狮子有问题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甄玉谨慎地说,“眼下朝中不是有很多人认定,这是车渠国主的安排,那个驯兽师其实早有预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