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如公主您如今,也是服下贤臣之毒的人,但我并不觉得您对王爷就彻底绝情了。”承影委婉地说,“但是您刚才说,王爷在御书房外对您说,以后要拉开距离。我怀疑,这是长老们对王爷的独特要求。”
甄玉耳畔轰然一声。
承影自然不知道她并没有中毒,但他猜测的很有道理,贤臣之毒不是驯鹰之毒,这二者是不同的。
实在要比较的话,贤臣之毒更加光明正大,它只能带来服毒者的忠诚心,但并不能控制他的喜好。毕竟皇上想要的只是一个忠诚的臣民,而不是什么对着自己流口水的花痴。
因此,岑子岳对甄玉突如其来的疏远,肯定是被迫遵从了给药者的命令。
是隐门的长老们,要求岑子岳和甄玉拉开距离,否则就会让他尝尽内脏出血的痛苦。
难怪!当时岑子岳和她接近时,脸色是那么苍白。
原来那一刻,他在忍受剧烈的疼痛!
而老东西们之所以这么做,当然有他们的道理。
承影很早前就说过,景元帝非常忌惮岑子岳和甄玉联手。如今甄玉做了玄冥司的统领,这忌惮必然会成倍增长。
隐门的长老们也不例外,在他们看来,岑子岳是亲王,是国之重臣,甄玉是统领,是国之利器。这二者,只能共同向大祁效忠,而万不可联合起来,生出二心。
承影临走时,对甄玉说,让她暂时接受现实。
“你要面对的,是一个无法再接近你的王爷。”他深深看着甄玉,“公主,你切不可忘记这一点,不然,你们都会因此受害。”
承影走后,甄玉又呆呆独坐了一会儿,她觉得这一切接受起来,是如此的困难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忽然听见,脑子里响起一个粗粗的喉咙声:“小玉哇,你是不是该让我出来了?”
甄玉猛然回过神,她这才想起,自己得把身体里的金头蛊王给放出来。
回了房间,甄玉嘱咐丫头们暂时别进来,她先把门关上,又取出自己日常用的银刀,卷起袖子。
在她左臂接近手腕的地方,被青谷子涂上了一层金色的药物。
此刻,她忍着疼痛,用小银刀在涂了药物的皮肤上,深深划出了一个口子。
血立即涌了出来。
然后,从翻开的皮肤血肉里,缓缓爬出来一条金色的虫子。
肉眼可见的,它比甄玉昨天第一眼看见时,粗壮了不止一倍。
虫子缓缓抬起头来,看了看甄玉,它挪动小爪子,还想往甄玉手上爬。
甄玉马上闪开,冷冷道:“你还想往我身体里钻?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