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度的恐惧中,邓念桐反而定下心来。
是的,她就撒谎了,怎么样!
她就造谣了,可那又怎么样!
谁能证明她说的是假的?!
初一那天有雨,甄玉应该不会出门。如果她真就留在家中,那么人证就只剩下了身边的丫头……邓念桐可以断定,那个沐嘉莲是不会帮甄玉洗刷清白的,恐怕她来了,还会添油加醋呢。
就算甄玉的丫头跑出来说,自家主子没有做过这种事,谁会信一个人微言轻的丫头?!
只要甄玉自己不能开口辩白,找再多的奴仆来,也是无济于事!
这么一想,邓念桐忽然就不怕了。
她大声道:“我确定!”
岑子岳点头道:“好,既然你坚持,那我就来找一找当天的见证人!饮翠!”
岑子岳一声令下,皇后身边走出一个丫头,她深施一礼:“王爷,婢子在。”
岑子岳说:“你是永泰公主身边最贴身的丫头。饮翠,你告诉我,七月初一也就是六天前,永泰公主做了哪些事?见了哪些人?”
饮翠不卑不亢地说:“回王爷,七月初一那天,因为是每个月的月头,所以按照规矩,永泰公主一早在府中见了欹月斋的掌柜李千秋,招待了一餐午饭之后,李掌柜自行离去。紧接着,她见了人牙子潘五,潘五爷是来送上次卖婆子的银两,后来他又与公主谈了一些买卖下人的事,一直到掌灯时分才离开。”
饮翠说到这里,停了停:“潘五爷走后,天已经黑了。公主就命我们关闭院门,吃完晚饭,她就休息了。”
岑子岳紧跟着问:“也就是说,七月初一那天,永泰公主压根就没出过门?”
“正是。”
岑子岳点点头,又向景元帝道:“陛下,臣恳请传唤欹月斋掌柜李千秋,以及人牙子潘五!”
这时,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冷冷的嗓音:“王爷,这就有点过头了吧?今儿个可是皇后娘娘的寿辰,你又是审问丫头,又是传唤证人,这成什么了?莫不是,你想把皇后的寿辰变成一场煞风景的审讯?!”
说话的是右相段克俭,他也是五皇子的外公,瑾妃的生父。
岑子岳才不怕这老头子,他哼了一声:“右相为何阻拦本王?难道为大祁的公主洗刷清白,不是一件天大的事吗?”
段克俭沉下脸来:“老夫并没有说为公主洗刷清白不重要,老夫是说,不应在这个时候!反正当事人又不会跑,等寿宴过了,明后日再处理也是一样!”
岑子岳冷笑道:“是吗?如果未来某日,有人污蔑你这个右相贪污祸国,那你也别着急,反正当事人不会跑,过几天再澄清也是一样——你会这么心宽吗!算了吧!到时候,你段克俭怕是哭着跪在陛下跟前,鼻涕垂三尺长,要求马上澄清!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!”
底下很多人都想爆笑,但是毕竟涉及到右相,他们不敢笑得太张扬,于是一个个被憋得奇形怪状,或是装作咳嗽或是佯做饮酒,看上去很不成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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