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外人在,甄玉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外祖母的脸色,又亲自给她拿了脉,确认只是小毛病,身体没什么大碍,她这才真正放下心来。
太傅夫人被她这小郎中的样子给逗乐了,忍不住道:“玉儿,你还懂岐黄之道吗?”
甄玉像小孩儿一样,吐了吐舌头:“只懂点皮毛,肯定不能和太医院的掌院相比,可我是您的外孙女,黄太医他不是呀!”
太傅夫人被她这形容逗得笑了半天,本来因为病情而有点萎靡的精神,也跟着好了很多。
她又伤感又欣慰地想,甄玉果然是她亲生的外孙女。
那天在僧院厢房里,甄玉又陪着老太太用了一顿素餐。
太傅夫人看看外头暮色渐浓,便问:“玉儿,你今晚是和我住一间,还是让庙里再给你辟一套新屋子?”
甄玉笑吟吟道:“我想和外祖母住一起,但是又怕晚上打呼翻身的,吵着您。”
太傅夫人笑不可抑:“你才多大?就算打呼噜,还能比男人厉害?怕是嫌我这个老婆子太麻烦吧?”
甄玉撒娇地扑在她怀里:“外祖母不嫌玉儿就算好的,玉儿怎么会嫌弃外祖母呢?”
正这时,嵌雪匆匆忙忙进来,她脸色有点怪怪的:“老太太,玉姑娘,将军府来了人,说是家里出了事!”
甄玉顿觉事情非同小可,赶紧坐起身道:“是谁来了?饮翠吗?”
嵌雪摇摇头:“不是,她自称是沐姨娘房里的丫头,我看着脸有点儿生。”
甄玉心中有了狐疑,但她仍旧点点头:“叫她进来吧。”
不多时,一个十七八岁,模样伶俐的丫头走进房来。
她先给太傅夫人和甄玉行了礼,自报家门说名叫小鸽,这才急匆匆道:“公主,饮翠姑娘病了,病情很严重,沐姨娘请您赶紧回来一趟,怕是再晚些,就见不着了!”
俩人一听,都是大吃一惊!
甄玉忙问:“饮翠怎么了?!”
“饮翠姑娘突然大口呕血,吐得这里一滩那里一滩,把我们都吓着了!”小鸽绘声绘色地描述,“姨娘赶紧叫管家老柴去抓了药,谁知药都灌不下去了,现在饮翠姑娘昏迷不醒,气息虚弱,怕是撑不了太久,姨娘没法子,只好打发我来找公主殿下,您赶紧回去看看吧!再迟一些,怕是就……”
她说着,竟然哽咽落泪,说不下去了。
太傅夫人着了慌,饮翠是甄玉生母的陪嫁丫头,又经过她调教了这么多年,感情很深。一听饮翠突发疾病,老太太也紧张起来。
“怎么会这样?玉儿,你早上出门时,饮翠情况如何?”
甄玉慌忙安慰道:“外祖母,您别担心,早上我看饮翠明明是好好的。”
小鸽马上插嘴道:“太傅夫人有所不知,饮翠姑娘发病特别急,奴婢们都被吓懵了!”
甄玉皱了皱眉,她先摆摆手,让这丫头退出去。
等她出去了,甄玉这才对太傅夫人说:“这里头有诈。”
她来了这么一句,太傅夫人一怔,也跟着稳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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