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了一句好后,助理离开了。
……
顶楼总统套房内。
时砚最后一瓶药水见了底,男护士进来给他拔针处理。
刚走进来,就看到清隽的少年靠躺在床上,而靠近床沿,也就是他的手边,纤细的少女侧着身体窝在柔软窄小的一处地方里,安安静静——
似是,睡着了。
她的身上还被人搭了一角深灰色的被子,遮住了大半个身体。
少年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男护士脚步当即一顿,呼吸和动作都不自觉放轻起来,拿着医药箱,蹑手又蹑脚的走过来。
男护士利落且小心的拔掉吊针,简单处理一下创口,贴上止血贴。
正整个过程中,少年没有抬眼去看一下自己的手背,视线始终都是落在身侧少女入睡的侧颜上。
少女眼眸阖上,长睫打下来的漂亮阴影覆在眼下,头发被浅色的海绵发箍拢在后侧,有些许几簇乖顺的贴在白皙的脖颈处。
呼吸清浅,平稳。
男护士只匆匆扫了一眼,没敢等看清就收回了视线,道了一声别后,拿起医药箱离开了总统套房。
……
明明刚才也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动静。
可此刻,室内只剩下两个人之后,气氛却莫名的宁静下来,缓慢下来。
时砚目光在少女的侧脸上再次停留了三分钟,
明明是她说要讲故事哄他睡觉,他没睡着,她倒是自己先把自己给讲睡着了。
他动作很轻的掀开了另一侧的被子,特意绕开她,下床。
少年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,走几步也不会发出声音。
吊完水,烧退了,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圈,就是发烧出了一身汗,感觉衣服都是黏在肌肤上的,并不算太舒服。
时砚拿过方才盛鸢又准备好的一套睡衣,朝着浴室里去,洗澡。
尽管总统套房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,但是时砚打开花洒的时候开的都是最小一档。
想着盛鸢在外面睡觉,动静尽量小一点儿。
但没想到。
他迅速洗了个澡,出浴室后——
少女已经在床铺上坐起,醒了。
然后侧头,朝他的方向看过来。
时砚擦头发的手一顿:“我吵醒你了?”
“没有,自己醒的。”
盛鸢晃脑袋否认,她用力的眯了眯眼眸,想让自己的意识和视线更加清晰起来——
眼前的少年,刚洗完澡。
身上套着舒适的棉质睡衣,是宽松白t深色长裤的款,没有一点多余的图案,颜色都是纯色。
白t是短袖的,露出来的手臂,肩膀,线条强劲却不显粗狂,单薄却不显羸弱。
是少年单属独有的那种蓬勃。
整个人,浑身都透着清澈的冷清感
此时他手里正抓着灰色的毛巾,盖在自己头上,黑色的碎发被擦得凌乱,覆在额前,却衬得他眉眼漆黑,干净。
“时砚,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