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赜?阿赜?你怎么了,冉钧赜?”门板被敲得哐哐作响,李诗韵的快速急切的声音声声入耳。
除了吃饭冉钧赜大概有四天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了,每次出来都是一脸憔悴,说得难听一点,他苍白无力的几乎不像是人,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出来进食以保持正常的身体机能。尽管李诗韵担心的要命,她还是没能和冉钧赜好好的说上几句话。
今夜是最吓人的一次,冉钧赜从来没有如此崩溃过,刚刚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让李诗韵的心都要碎了,她现在还捂着自己隐隐犯疼的心口疯狂地敲门。
没有回应,李诗韵能听到里面凄哀的哭声,她只见过冉钧赜哭过一次,那一次是冉钧赜失去了妈妈,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情绪杀戮了一个多月后碰见她,在她怀里哭的。这一次,失去了哥哥,他又哭了。
不行我必须得进去。李诗韵越来越急躁,灵力喷发,将锁芯冻得变形,伸脚用力一踹,那扇封闭的门终于打开。
她冲进去,紧紧抱住跪在地上的男孩儿,尽可能让他冰凉的身体感受到一丝温暖。其实李诗韵能大概猜到冉钧赜的心里活动,肯定是因为那句话的缘故,四天没有杀戮,说明这一次冉钧赜没有把错误归结于岛国人,而是归咎在自己身上,她清楚冉钧赜曾经的性格,虽说不是胆小,懦弱,却是逃不掉的,从来不做主张,从来不正视问题,如果不是她追得紧,两人之间有没有恋爱可谈都说不准。现在应该是同样的情况,冉钧赜又回到了曾经懦弱的的逃避之中了。
“宝贝,不哭了好不好,稍微冷静一下,嗯?”李诗韵慢慢地轻柔的抚摸冉钧赜乱糟糟的头发。
冉钧赜将脸埋在她的胸口,洪水般的眼泪一下子就浸湿了李诗韵的衣襟,她也混不在意,继续轻轻的拍打冉钧赜的后背,像个照顾宝宝的妈妈。
“都是我的错,妈妈,哥哥,他们都是因为我,都是我害的……”
“怎么能说都是你害的呢?”李诗韵半眯起眼,眉梢上都挂着心疼和宠溺,“只不过是个也谁没意料到的意外,而且你还拼了命的在这个意外中保护这他们呀。”
“可是如果不是我,如果不是我当初要这么做,哪里来的意外啊。”冉钧赜稍微冷静了下来,哽咽还没有止住。
“因为有意外有风险就呆在原地什么也不做了吗?呆在原地不也有呆在原地的风险吗?”李诗韵松开冉钧赜,为他擦去脸上纵横的泪痕,“我们永远都是要向前走的呀,停滞不前只会带来更多的风险。”
“可是这些意外完全是因为我,因为我的懦弱,因为我在战场上的急功近利,和迫切不止的杀意,这些不是因为命运什么概率性的意外,而是因为我的心里,没有想过他们,我没有将你们放在心里。”冉钧赜绵软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李诗韵的额头上。
“那你现在有把我们放进心里了吗?”李诗韵微笑起来。
冉钧赜猝然起身,耀眼的双眸在黑夜中放出了光芒。
“现在把我们放进了心里的话,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吧?”李诗韵正襟,跪坐在冉钧赜的脚边,仰着脑袋,笑眯着眼睛,眼角有满满的鼓励,“请问冉钧赜,我是否在你的心里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