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有个黑影,慢悠悠地朝他走近。
王小山觉得那人看着不对劲,黑漆马虎的,大冬天的还跑出来瞎逛,肯定是个神经病。
他转弯想要避开,那人却忽然一步上来捉住他的领子,把他按在旁边的树上。
王小山吓得打了个哆嗦,声音都有些破音,问:“干什么?”
这个操作,他太熟悉了。
他在监狱里就经常这样被别人捉住莫名其妙教训一顿。
那人抬起头,脸上带着笑,却比别人板着脸还吓人:“听说你出来了,我特地来慰问一下你。”
这个人的口音很奇怪,既不是附近村民的土话,也不是矿里的“矿区普通话”。
王小山结结巴巴:“我又不认识你,不用你慰问。”这人好面生,他从来没在矿区见过。
那人拿出一把水果刀,贴在王小山的脖子上。
王小山被冰得打了个寒战,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:“有有有话好好讲。没必要这样。我哪里得罪了大哥,大哥跟我说,我给你赔罪。”
那人笑嘻嘻地说:“你呢,有工做,就老老实实做。不要动什么歪心思。李文军那人比较心善,不像我,我从来杀人不眨眼。”
王小山松了一口气:原来是为了李文军,不是冤家请来的打手。
他忙说:“我在监狱里亲眼见到古自强和袁德世互相残杀,然后自杀,我比谁都清楚李文军同志绝对不是什么好欺负的。之前是我昏了头,竟然干那些事,现在我恨不得李文军想不起我来,哪里还敢找李文军的不自在。”
那人点点头:“你有这种觉悟就好。这个牢,也没有白坐。不过呢。我怕你是只是嘴上说说,转头就忘了。所以还是跟你讲清楚。你要敢乱动,我肯定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。我最喜欢用水果刀切人手指头了,跟切胡萝卜一样。到时候就算你进了监狱,也不会有之前那么舒服了。”
王小山快吓尿了:“知道了。我绝对不敢。”
然后那人就退了一步,收起刀子,转身又慢悠悠走了。
王小山满头冷汗,背后也湿透了,脚软到不行,刚迈出一步差一点就摔了。扶着树站了好一会,才慢慢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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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光明在唐兆年家等着。
唐兆年回来跟陶光明一说,陶光明快笑死了。
“他说的古自强和袁德世是什么事?”
他来的时候只知道一个袁苟生,然后把那老混蛋弄死了。
前面怎么回事,也没来得及打听。
陶光明就索性把前前后后,还有七爷他们那三个倒霉蛋的事情也讲了讲。
唐兆年听得津津有味,最后感叹:“有些人看起来秀秀气气,发起狠来比我还很,比我还要更适合做大佬。”
就是因为李文军平时太帅太和气了,所以他的狠决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的,也没有人防备他。
陶光明皱眉:“啧,王小山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嘴上说说。到时候监守自盗,偷一两个手机走,都亏几万。”
他现在毕竟是“文军实业”的副董事长。
就算李文军是随口封的,他也要尽责。
唐兆年笑嘻嘻地说:“那就试试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