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暮带顾灼华离开一事做的十分隐蔽,竟连荣钦都是次日清晨去送药的时候才察觉不对。
叠放整齐的枕被,空无一人的房间,只有茶盏下压着一张小小的字条。荣钦认得出那是云暮的字迹。
“嫣儿伤重,实在不能再遭遇危险,趁夜离开,还请侯爷见谅。”
坐在床榻边,荣钦只得将悉心熬出的汤药随手浇灌绿植,却是放心了不少。云暮一直都是个死心眼,只要是关乎顾灼华的事,他就毫无底线原则。此次为了护着顾灼华,竟敢在重南国主手底下开溜,也真是大胆。
不过也正是知道是云暮带走了顾灼华,荣钦才安心。若说世上有个人会无条件的对她好,除了自己,一定就是云暮。
正思索着该如何跟唐喻斟交代这件事,荣端便走了进来,见房间内并无顾灼华的影子,荣钦却安安稳稳的坐着,当即笑了起来。
“侯爷这是玩的什么把戏?把柳姑娘变到哪里去了?属下愚钝,您若是不说说这其中缘由,恐怕会被国主抓到把柄。”
怕是平日里从不约束,把这个荣端惯坏了。荣钦斜睨着嬉皮笑脸的荣端,目光中自带寒意,不着痕迹的将字条收入袖中,低声开口。
“是我的意思,而今这盛德不太平。她那般无法自保的笨蛋,还是早些离开的好。和驻守的暗卫说明,若是谁敢说漏了嘴,用命来还。”
在领会荣钦的意思这一方面,荣端绝对可以说是炉火纯青,见荣钦又冷下脸来,便迅速退了出去。编造了一个夜半有贼人来袭,侯爷为护王后安全派人将其带走的故事,只是唐喻斟并未问起驻守的暗卫,而是直接来问了荣钦。
“今日怎的不见人煎药,也没听见那丫头喊药苦?”
“王上有所不知,昨夜又有人来偷袭,为了保护王后安全,只得派人将其护送回王城,为以防万一,王后会暂住侯府。此次护送之人可靠,不会再出事,而为了王上您的安全,我们应该换个住处。”
说的倒是容易,只是在盛德这人生地不熟的,又能住到那里去?唐喻斟一时间并未想到答案,直到半个时辰后,他和荣钦一起出现在洪大人家中。
洪大人只能算个地方官,即便是有摄政王这棵大树撑腰,也未必就能衣食无忧一辈子。而荣钦不同,荣家世代忠臣,而这位小侯爷更是荣家的继承人,即便是什么都不做,荣家的家底也足够他一人享用好几辈子了。
送上门的财神爷哪有不巴结的道理?因此,只是荣钦一句盛德客栈简陋,便被洪大人直接请进了家中客房。
“想住多久就住多久?这位洪大人当真是有意思啊,荣钦,你也是厉害,摸透了此等攀权附势伪君子的心思。”
唐喻斟笑着拍了荣钦的肩膀,心道实在是没想到荣钦竟可以想到这个办法,直接住进洪大人家中。洪大人不认识唐喻斟,而他又是摄政王的人,不管是出了什么意外,都是唐风松麾下窝里斗。
而荣钦也不谦让,行礼后淡淡开口。
“若是陛下有意奖赏,不如就等会朝后给臣一个职位,也免得臣整日清闲,还要被坊间小民戳脊梁骨。”
“好说,等你想好要什么职位直接说便是。”
洪大人这些年存下的私房钱不少,府邸自是气派,唐喻斟与荣钦二人住在客房倒也并不显眼,就连早就盯上洪府的山匪都未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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