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灵仙还是队长,他对众人说道:“具体任务没下来,这次很特殊,校长应该跟你们说过这次特派任务很抢手,因为它还跟竞技交流会有关。”
乌蓝猜测:“是晋级?”
王灵仙:“对。”
于文和岑今对这方面没了解,他们不解,乌蓝便解释:“这次派遣任务既是你们三个必须完成的一门课程,也是明年竞技赛的一次晋级赛。
完成晋级赛等于拿到绿卡,不用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个人赛、对抗赛积累积分,直接空降最后的竞技赛赛场。
更重要的是晋级赛通常只会说出一个大概地点,和一两个关键词,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提示通知。线索必须自己找,当你触发晋级赛,你就能获得一个线索,然后寻找其他线索,一个套一个的,挺难。”
岑今:“这次晋级赛有提前说吗?地点是哪里?”
王灵仙:“论坛里公布过,地点是欧洲战场。关键词是:群体癔症,修女院。”
岑今:“这里运用的战场是修饰词还是名词?”
修饰词的意思指晋级赛赛场是整个欧洲,将其形容为战场。名词的意思是指欧洲的战场,比如一些中古世纪至今的知名战场。
“无法确定。”王灵仙敲着椅背说:“不过我猜是欧洲名战场的可能性最高,不然范围整个欧洲未免太广,十年都不一定有人能通过晋级赛。”
黄姜这时开口:“话说回来,既然我们的派遣任务和晋级赛有关,那任务内容会不会跟两个关键词有关?”
王灵仙:“有可能。具体还是等带队老师到了再说,现在大家放松身心,快乐shoppg,今天一切消费由队长我负责。”
于文欢呼一声,一把跳起就想扑过来,被王灵仙一脚踢出去:“滚你爹的,少占女士便宜。”
黄毛闻言惊讶地瞟向王灵仙,为什么接受得这么快?
然而王灵仙当真接受很快,等到酒店办理入住信息的时候,他已经非常自在地接受酒店侍者对待上流女士的服务礼仪,裙摆款款,步伐有力,自信美丽,一下子吸引同样入住酒店的黑兔乐队。
乌蓝的手掌贴在怂怂围观的黄毛后背,温柔不失力道地将他推进电梯,同时低声说:“王大仙是你的榜样,我们是你坚实的后盾,用你的魅力,征服这群摇滚乐手。
我觉得校长给我们安排一个摇滚乐团的身份,又让我们参加音乐节,任务应该跟这些有关。黑兔乐团既然是顶级摇滚乐团,说不定能带我们混进摇滚圈,帮助我们早点完成任务。”
黄毛瞳孔扩散,浑身一震,没来得及抗议就被推进电梯里,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回头一看,乌蓝等人一脸慈祥的微笑,挥手送别他们。
电梯门关上,窒息感涌上黄毛的喉咙,一股毛骨悚然的阴凉感觉蹿上背脊,一个黑兔乐队成员贴在他后背,伸出舌头,语气暧昧不清地低语着什么。
眼角余光瞥见那舌头打了两颗舌钉,舌尖剪开,有点畸形,黄毛尽力将耸起的肩膀压下去,后脑勺麻麻,脸颊抽搐,忍住一脚踢过去的冲动。
过了一会儿,舌钉男意识到什么,问王灵仙,后者行为像个女王,冷冷地回应几句。
舌钉男退后,黄毛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,猜测大概是发现他不太懂英文和法语,所以放弃撩他。
然而没过多久,手机捣鼓一通的舌钉男再次凑过来,用了翻译软件询问:“嗨,甜心,你叫什么?”
鸡皮疙瘩从脚底心一路蹿到脖子,黄毛倒吸一口凉气,这货到底有多想泡妞?
见黄毛甜心不回答,舌钉男凑近一些,加上自我介绍再问一遍,黄毛在极端的窒息和安静中忽然浑身一松,破罐破摔,自暴自弃,靠着电梯墙垂头丧气,双目无神:“碧奇。”
“噗!”王灵仙假装咳嗽,忍笑说:“姓黄,黄碧奇。”
“peach?”虽然取个水果名字很奇怪,但是舌钉男理解亚洲人的取名习惯,于是他夸赞:“好名字,而且黄色很适合你。”
黄毛面瘫:“我谢谢你哦。”
舌钉男:“不用谢。晚上有空吗?一起喝一杯。”
恰好这时电梯门开了,黄毛一个健步冲出去,迅速开门、锁门一气呵成。
等外面毫无动静了,他再拉开一条缝,刚好王灵仙从房间里走出来,对他说:“钓你的舌钉男叫红专,一个吉普赛人,贝斯手,喜欢外表靓丽但性格温驯的亚洲女孩,你符合他的目标。”
黄毛迷惑:“我性格温驯?”
王灵仙:“意思是没有攻击性,普通无害,至于黄姜和乌蓝,她们看上去比较独立自信,所以只有你……你懂的。”
普通无害放在黄毛身上,约等于丧。
黄毛无力吐槽,眼尖地发现王灵仙涂了口红:“你……”
王灵仙撩起头发,露出艳丽魅惑的笑:“乐队里的女人叫雷安娜,鼓手,犹太人,喜欢刺激和神秘。红色长发男是吉他手,叫安雷。脏辫黑人男是键盘手和萨克斯,叫杰西尼。最后一个短发青年,主唱,他叫扫罗,以色列人。他们都喜欢神秘的女人。”
手指间夹着一沓纸条:“都给了我号码,邀请我晚上去酒吧。”
岑今震惊:“那个鼓手——”
王灵仙:“哦,她喜欢女人。”
岑今:“你好强。”
王灵仙摆摆手:“乌蓝他们上来后,你跟他们说一声,我准备叫人上来做按摩和美容,让他们都准备好。”
岑今点头,颇为敬佩地目送能屈能伸、宜男宜女的王大仙回房,心想这次任务是不是释放了王大仙内心真实的自我?
六人小队居住房间的上一层楼,已经被黑兔乐队提前订下,整层楼只有他们五个人居住。
一出电梯,五人各自回房间。
鼓□□安娜进入房间后,先巡视一圈,打开窗看对面的建筑楼,晚风拂面颇为凉爽,高楼下面汽车如蚂蚁一样忙碌,她放下白色窗帘,摘下十字架放到餐桌上,倒了杯红酒,坐在椅子上边喝边舒缓紧张的神经。
回想电梯里遇到的女人,脸上露出笑意,雷安娜很期待她今晚会选择谁。
忽然她感到不太舒服,眉头皱起,脸颊肌肉抽搐,猛地睁开眼,四下环顾房间。
空荡荡的,只有她一个人,白色窗帘被风吹起,露出对面房间的灯火。
雷安娜心口狂跳,她刚才感觉房间里有一股视线死死盯着她,恐慌无法克制,如烈火燎原,侵占心脏,四肢因此而虚软无力。
剧烈的心跳过后,雷安娜抓起十字架安慰自己,只是最近太累、精神紧绷导致的错觉。
她躺回椅子,重新闭上眼,眼皮的生理构造让她能感觉到房间里的灯光,脑海中残留她对房间的印象,那种感觉很玄妙,看不见的黑和感应到的白和谐相处,构成房间结构。
房门在左前方,中间有一小段被遮掩的玄关过渡,然后是客厅、沙发和电视等娱乐设备,绕过电视墙就是卧室。客厅往前走,偏右边的方向就是她所处的小型会客室,酒柜、spa等活动可以在这里开展。
房间空旷,只有她一个人,难免会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雷安娜的手猛地一弹,来了。
那股窥视的视线,又出现了!
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回想很多看过的恐怖片,其中最经典恐怖的桥段就是以摄像头代替观众的视线,从房门到客厅、再到卧室,一个一个地方的查探,最后发现主人公的位置,猛地扑上来——
“喝!”
雷安娜吓得再次睁眼,面色恐惧地深呼吸,小心翼翼地起身查探,没有发现身后的沙发在她起身后,凹陷的坑缓缓恢复原状,剩下椅背处四个指头大小的坑。
就像一直有看不见的东西站在她身后,抓住椅背,垂头盯着雷安娜看。
那么小的一个细节,雷安娜当然没发现,她死死地盯着挂在客厅电视墙的油画,一幅抽象派艺术画,画着六只人身兔子头,穿着黑西装,围绕餐桌,桌上放着一只被肢解的兔子。
画风诡异,画的内容残忍血腥,宗教意味很浓。
信教的雷安娜觉得这幅画让她产生不安,她拉扯下窗帘,踩上椅子准备盖住画,因为凑得很近,所以眼尖地看到窗框上似乎刻满密集的字母。
她踮着脚尖,趴在画像上专注观看,身后椅背的四个指头印就在这时慢慢消失,白色窗帘陡然猎猎作响,猛地卷出一个人形,安静地看着客厅里的雷安娜。
“快,快跑,跑吧,它们已经杀红了眼。快,快跑,跑吧,它们已经杀红了眼。”
雷安娜一边念,一边悚然地发现宽度不过两厘米的金属窗框刻满了驳杂密集的文字,每个文字串联起来都是同一句话,更让她惊恐的是,她发现这些文字都是人的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。
她看到崩断在缝隙里的断甲,瞥见染血的窗框,一股寒气蓦地钻入脚底,直达大脑,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,牙关咯咯打颤,房间门锁孔发出非常细的‘咔擦’声,空调温度定在30,红色的阿拉伯数字静止一秒,突然崩塌一般飞速降落至临界值16摄氏度。
空调发出‘嘀’地一声,雷安娜吓得回头,惊恐地瞪着红色数字闪烁三下,竟然突破空调设置的临界值降至零下30度。
恐惧和寒冷令雷安娜感到窒息,耳边似乎听到嘻嘻笑声,天旋地转一般地听到耳边有男人的、女人的声音在喘息。
那喘息声很像病房里濒死的病人,扣着氧气罩,胸膛剧烈起伏,腐朽的、酸臭的死亡气息腐蚀着健康鲜活的生命,它们渐渐汇聚成一个完整的句子——
快,快跑,跑吧,它们已经杀红了眼……
快,快跑,跑吧,它们已经杀红了眼——呲地一声尖锐的响声,像播音中的录音机突然拔线发出来的刺耳噪音,喘息停止,猛然爆发出厉鬼嚎哭一般的咆哮:
——快跑啊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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