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何星春想了想,说:“好像叫何贵,就住在鬼竹林附近的村落。”
“第一个发疯的病人是谁?去过哪里?接触过什么人?这些都查清了吗?”黄姜问。
何星春:“第一个发疯的病人也是那个村的,调查发现那批人都是红青蛙残杀时,被遣出去,不允许围观的人。第一个发疯的病人提议进鬼竹林,结果在竹林入口被吓晕,其他人仓惶逃跑,事后都怀疑这人装晕,其实进过鬼竹林,但是不知道他在鬼竹林里撞见过什么。”
王灵仙:“说来说去,还是回到穆王墓。”
于文猜测:“红青蛙是穆王墓带出来的?”
其他人说有可能,王灵仙提议去穆王墓,黄姜则说族老和乌蓝都在那里,可能不会让他们进去。
王灵仙神色淡淡表示:“我跟乌蓝合作过几次,她欢迎我跟图腾去。”
于文:“那我们呢?”
王灵仙:“努力。”
于文、黄姜和岑今三人就这么被王灵仙抛弃。
不过岑今提出还有个新思路,就是那个自称‘先知’的人,他很可能是已进化到下个阶段的红青蛙病症携带者,而且他到处宣扬什么母神、昆仑国,很可能知道内幕。
黄姜:“你意思是让我们去找这个‘先知’?”
“对。”
对方提及‘母神’之类的话语,与老楼那名鬼蛊师何其相似,而且他刚想起堵在巷子里的四百多人要么执竹码、要么拿禾秆有多熟悉了。
不正对应两千多年前发生在汉朝关中地区的一起群体癔症事件吗?
一千多名百姓持筹策(竹码)或禾秆,自关中地区一路向京都出发,疯狂崇拜西王母,并且见人就拉入伙,其疯狂情状可不就像今天的‘红青蛙’病人?
当然最重要的是‘先知’。
同样是两千多年前,在一个先知的蛊惑下,四海窟半山腰浇灌第一根神道柱,无数孩童们惨死于打生桩,岑今至今还记得幻境里被当成孩童,自口鼻中灌入白石灰的痛苦。
黄姜盘算着:“行吧。大仙回头跟图师兄说一句,让他直接去穆王墓,我们三去抓先知。”
于文和岑今无异议。
丁y青说:“我随意。”
行程就这么安排下来,田雨康期期艾艾地问:“我,我呢?”
黄姜:“已报警,专业人士快到了。让他们看能不能帮你做个切除手术什么的……”
“不是,这事儿警察能解决?不得什么巫蛊道士风水先生出手?”
“你科学点。”黄姜拿回手机说:“我正宗的鬼蛊传人,回头看你身后那些蒸馏瓶培养皿,统一标准,科学养殖,做人得与时俱进。”
对黄姜他们来说,神秘的蛊术、恐怖的诡异,都是从未在人前公开过的生物领域罢了。
只是这生物领域的探索难度犹如宇宙黑洞,而宇宙黑洞对人类来说,同样神秘和恐怖。
田雨康:“我能安心吗?”
岑今:“能。”
田雨康崩溃:“黄毛你别说话!”
黄毛丧批:被歧视了。啧。
丁y青看他,笑脸灿烂。
机构分部回复的速度很快,将红青蛙事件很可能发展为大型传染病此事上报首都总部,总部当即做出回应,就近调遣手术精湛的医生队伍前往支援,同时派遣专业调查队、特攻小队过去,并要求巴蜀黔三地政府随机应变,如形势严峻则可做封城处理。
医生团队和调查、特攻小队当晚抵达县城,联合武警接管四百名病人。
鬼蛊族大寨被武力包围,族内小孩,巫蛊鬼道之术不精者都被送去酒店居住,医院当日出入名单全部被重新筛查,跟四百多人接触过的,尤其亲人密友,都被重点标记。
邻近的村落、县城都进行监控排查,寻找田雨康口中的‘先知’。
第二天,王灵仙就前往穆王墓。
黄姜和于文到县城里逛,岑今为难地问高薪兼职是不是泡汤了?
黄姜感叹黄毛一如既往的丧气,而对拯救人民如此激动人心的重任,他居然还关心兼职,可见这条咸鱼已经被腌入味了。
“换成寻找先知,时薪28。”
岑今精神抖擞:“我接受加班。”
“加班费不加倍。”
“那也行,不亏。”
黄毛丧批,打工人的品牌代言。
“你们俩组队,我跟丁y青组队,分两头找。”
“行。我跟于文先走了。”
目送黄姜跟于文出发,岑今回头看丁y青。
丁y青好整以暇地竖起一根食指:“我帮你找先知,加下次脑域开发一起,算上半身给我。”
“您真会开价。”岑今绕过丁y青,跑进洗手间里召出林中小屋,木门拉开一条缝,后而是三小只。他蹲下来喊怨童:“你出来,有事跟你说。”
怨童看他身后的丁y青,后者有些无趣地走开。
“什么事?”怨童说:“如果是找我帮忙,我有要求的。”
岑今:“你要什么?”
咦?这么好说话?怨童小心翼翼地说:“我要一箱快乐水。”
“行。”
怨童见状,以为这忙非他不可,便得寸进尺:“不,我要两箱快乐水。还要冻在老楼里的食物,要两具。你还必须答应我,不能有逼我跟李曼云一起上学的想法。”
岑今静静地看他,脾气还算温和:“上学这个事得看情况。”
怨童而目狰狞:“不行!不然你就是跪死求我,我也不答应!”
岑今:“那就禁两周投食,没有快乐水。而且你以为世界上只有快乐水这种神奇的食物吗?你不知道奶茶和柠檬水吧。”
李曼云探出头:“那是什么?”
岑今:“回去写作业。铜铃头看着她。”
两只悻悻缩回去,而怨童权衡利弊之下,同意岑今的交易。
“说吧,你要我帮什么?”
“记得当初欺骗你父母,将你活活埋入神道柱里的先知吗?”
闻言,怨童而无表情,脸上的裂缝却猛然裂开,而孔恐怖而平静,却比凶神恶煞的模样还危险。
“他,在,哪!”
咣啷――洗手间里的镜子陡然炸裂,而怨童已然杀气腾腾。
岑今:“我正在找他,告诉你就是想帮你报仇。”
“……?”怨气冲天的怨童忽然茫然。
黄毛……帮它报仇?
它看着岑今,脑袋里全是不解,填满白石灰而冷硬如石头的胸膛里,突然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。
轻轻‘砰’地一声,只是迅速重归平静,而在场一人一诡异都没有发现。
客厅里的丁y青抬眼,看向洗手间没关紧的门,神色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