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敢!?”
眼见爱人被斯维因扭断脖子,愤怒的卢锡安顿时掏出了传承自海利亚城远古哨兵的武器,愤怒的枪火蓄势待发,但还没等他扣下扳机,异变陡生。
瘫软在地的赛娜并没有变作一具冰凉的尸体,反而从喉咙里传出了一阵非人的嘶吼声。声音惨烈非常,好像被利器扎入了脏器之后,发出的哀嚎。斯维因不怒反笑,望着卢锡安,口型像是在说:你应该感谢我。
赛娜这惨烈的嘶吼仿佛一个信号,惊扰了一直游弋在鸦群之外的黑雾。他们疯狗一样的透过了原本被鸦群遮蔽的帷幕,水银一般渗透进来。一道黯青色的光芒,在赛娜的胸口不断闪烁着,像是为黑雾们指路的明灯——所有人的视线顷刻之间被黑雾遮蔽,无法视物。
“好哇!你女人和这些黑雾是一伙儿的!”
奥拉夫的嚎叫声透过浓浓的黑雾,送进了所有人的耳膜。噗噗两声,莎拉福琼与派克,被他摔到了地上。卢锡安尽管心里不乐意,但依然选择了与北地人摆出背靠背的姿势——再也没有比背靠背更安全的防御姿态了。
他们在屏息等待亡灵的入侵。
但c死者并没有发现他们。
发现他们的,只是黑雾而已。
那些仿佛具有自己意识一般的黑雾,凝成了一张俊美又痛苦的人脸,牢牢的盯着瘫软在地的赛娜,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:
“伊苏尔德。”
“我知道是你!”
“醒来,吾爱!”
斯维因的大手像挥苍蝇一般将人脸打散,笑道:“呐,这就是我们的第二套方案。”
…
锤石悠闲的晃荡着手里的镰刀与灯笼,他甚至吹起了口哨,为正在酣战的赫卡里姆加油助威。
这头半人半马的野兽,遇上了难能可贵的对手,导致他的口中不断发出无人能懂的怒吼声。长矛或砸或刺,舞得虎虎生风。
那个面容坚毅的女祭司,却不声不响的用手中的海兽颅骨,格挡了赫卡里姆多次的致命攻击——她信手拈来的样子,令莱卓斯感到了深深的不安。
首席剑客眉头紧皱道:“赫卡里姆不是她的对手,我们不发起援手吗?”
即使他努力的使自己的口吻听上去高傲一些,但字里行间,仍然不难发觉,莱卓斯隐隐有将锤石奉为领袖的意思。
这可不是一件容易见到的事情——海利亚城的游侠将军,第一剑客,什么时候服从过,除了疯王陛下之外的人的命令。
“先等等。”
锤石轻松的回答道。
他狰狞的面庞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笑意。
以苦难、挣扎与哭嚎为乐的典狱长,十分享受眼下这一刻——肮脏的海盗在被黑雾吞噬殆尽,经年阻拦蚀魂雾进一步扩散的宿敌,也不知不觉地落入他的网中——甚至还有那个黑鬼…
“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前进的吗?”
他抚摸着手里雀跃的灯笼,这个诡异的器皿因为吞噬了过多新鲜的恐惧灵魂而颤抖不已。这样的颤抖,仿佛在呐喊:
“没有!”
“我们荡平一切!”
“是的,我们荡平一切。”
锤石喃喃着:
“在荡平一切之前,把那些该死的海鸭子,都清理掉吧。”
…
纳奥米的肩膀上被某支有年头的断剑戳了一个洞,断剑的主人,那个骨头上没有半点血肉的骷髅,则被他敲碎了颅骨。
鲜血潺潺的从伤口中流出来,如果往洞里看,甚至能看到森然的白骨。
“别怕,别看,能活下去的。”
纳奥米用受伤的那只胳膊,捂住了女儿的眼睛。这只幼兽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,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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