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故事,就非常的理所当然了。
赫卡里姆、弗拉基米尔和仅剩一颗头颅的萨恩乌祖尔——也就是莫德凯撒,达成了共识与协作。由弗拉基米尔供能,莫德凯撒借由留存在斯维因体内的暗手,开启传送门,暗影岛的士兵终于可以摆脱蚀魂夜的束缚,跨越比尔吉沃特港,前往更为遥远的瓦洛兰大陆;莫德凯撒作为交易的第三方,除了开门之外,还提出了‘解救他的本体,他将献出诺克萨斯的全部土地’的条件——那可是瓦洛兰大陆最为丰饶的土壤!
每个人都包藏祸心,每个人都不动声色。
弗拉基米尔窥觑乐芙兰的血液;赫卡里姆执着于传播死亡的荣光——而低声下气,愿意献上国土的莫德凯撒,深藏的野心更是骇人无比。
可惜,他们纷杂的野望,被传送门对面的暗裔,折腾得七零八落。
同样被暗裔折腾到七零八落的,还有劳伦特家族的士兵。
…
“你这个—”
“该死的—”
“怪物!”
长于决斗的菲奥娜,从来没有想过,有朝一日,她会完全不顾风度与仪态,披头散发的与一名战士展开这样的格斗。
没有避讳,没有不可攻击的阴私部位,没有那些束缚手脚的规则——每一招,每一式都饱含恶意,渴望鲜血。
她几乎燃烧了她所有的意志,在这场看似毫无希望的决斗之中!
“凡人!”
“你的剑技非常出色!”
“但你不可能赢得这场决斗!”手执巨剑,战斗风格与菲奥娜的一击即走,灵敏诡诈完全相反的亚托克斯,发出了难能可见的赞扬声。这在他漫长的征伐生涯中,实在是值得记录的一件事。
他的身形不再如同哀伤之门城下那般巨大。腥臭的血肉全都剥离了他的身体,露出底下赤红的肌体;每一根贲起的血管和肌肉,都在诠释着力量二字的真正含义。
菲奥娜对此再明白不过了。
因为,她眼看着劳伦特家族的所有士兵,都变成了这个怪物的剑下亡魂。
那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巨剑,有着与它笨拙剑身孑然相反的锋锐度——寻常士兵的甲胄,在它的面前,简直如同纸糊的一般——更不要提亚托克斯远超常人的精湛剑技!
他的剑势大开大阖,有着劈山断岳的势态。寻常剑士使用巨剑时,‘不可腾跃’、‘脚踏实地’‘借力打力’等箴言,于亚托克斯而言,似乎就是一纸空文。
腾跃!
腾跃!
还是腾跃!
巨剑的剑锋或劈或斩,或砸或拍,在这位远古战士的手中,它成为了集合‘战锤,斧头,刀刃与巨剑为一体’的奇怪兵刃!
它硕大剑身带来的沉重质量,在这位体型越发凝实,越发瘦小的剑魔手里,轻飘飘的,就像是木头雕刻出来的一般!
彼时的菲奥娜只能慨叹着打不过,然后没命的狂奔。
很快,她看到了机会。
剑魔的身体,眼见着从四五米的高度,缩到了两三米,又缩到了寻常人的大小。
离开了弗拉基米尔血液与大量血肉的支撑,他在逐渐的变得萎顿。
“哈啊!停下来,与我痛快一战,凡人!”
亚托克斯对于这样的变化,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——等到他的身体缩得比十来岁的孩子还要低矮时,他就会变成一头疯狂的野兽,攫取身边一切活着的生物的血肉。
那是他熟悉的黑暗。
在他又一次堕入黑暗之前,他无比渴望重新体验一次战斗的快乐。
“我已经变得和你一样弱小了,凡人!来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吧!”
亚托克斯的咆哮声听在菲奥娜的耳朵里,几近羞辱。
什么叫和你一样弱小!?
眼看着自己所有的亲随都毙命在这个恐怖的战士手中,被怒火燎到剧痛的剑士终于按捺不住自己蓬勃的战意,拔剑道:
“我!”
“从不退缩!”
“那是在我变得弱小之前吗??”
亚托克斯又一次啪啪打脸道。
刺剑,与巨剑,终于展开了交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