扎阿范府是一座占地面积宽阔的宅邸,即使破败多年,从那些在庭院回廊里孤独守望,做工精美的雕像、石塑身上,人们仍然能够分辨得出它曾经的荣光。
诺克萨斯虽然被五柱石统治多年,但是,深耕其中的新旧贵族们,依然多的如同过江之鲫,无法清点。而扎阿范,便是当中闪耀的一个名字。
伯尔霍特扎阿范,是这个名字的最后一任继承人
“愚昧之人。”
庭院的中心,一块石碑巍然耸立。石碑上方,悬着一个倒吊的人像,面容愁苦,似是忏悔。石碑上刻有一行类似墓志铭的话语。
在这话语之下,老道的工匠刻上了龙飞凤舞的名字。
伯尔霍特扎阿范之墓。
伊莉丝基西拉谨立。
“葬送了整个家族的人,反而被放在了家族墓园的最中央…”从后门窄巷走进了扎阿范府邸的斯维因,看着那块已经渐渐布满青苔的石碑笑道:“因为愚蠢而千古流传,还挺讽刺的,不是吗?”
伯尔霍特作为扎阿范家最后的继承人,唯一值得被人记住的一点,就是他娶了伊莉丝基西拉为妻。
遥想当年,在诺克萨斯贵族圈层里,冉冉升起的基西拉家族,凭借着诸多优秀后人的发挥,吞噬了数家软弱的旧贵族,成为了圈层的上位者。
伊莉丝基西拉,就是这群后人之中,最为美艳的那一位。
她凭借自己卓绝的风姿和迷惑人心的手段,成功俘虏了伯尔霍特札阿范的心。她让这个拥有着古老姓氏的男人,几近神魂颠倒。陷入了爱河的男人,不顾一切的摒除众议,执意迎娶了基西拉家的玫瑰。
入主札阿范家后,伊莉丝就像是蜘蛛一般,极有耐心的编织着属于自己的阴暗力量。札阿范家的忠臣被剔除,昏聩的小人遭到重用。拥有着古老荣耀的庞然大物,就在这个女人日积月累的毒素之下,轰然垮塌。她怀着极大的热情,以及长久的耐性,将日薄西山的扎阿范家,一点一滴,吮干吸净,令它化作了干瘪的尸体。
终于清醒过来的札阿范家继承人,伯尔霍特,此刻方才看清了妻子的面目。软弱的他决心拼死一搏,在妻子的酒杯里倾注了鸩毒。他满以为反制成功,却不料他软弱且多疑的性格,已经被伊莉丝洞察殆尽。这个美艳的女人一面哀求自己的丈夫慈悲,一边以爬行的姿态,跪着挪动到了伯尔霍特的脚边——在伯尔霍特享受着他人生难得的快意时,伊莉丝的匕首,毫不犹豫地刺穿了伯尔霍特的胸膛!
“你这样的蠢人,解药必带在身——愚昧如你伯尔霍特,如何能与我相称。”
根据这一事实改编的歌剧《最后的扎阿范》中,演员出演这一幕时,总会唱响这段令人回味的歌曲——即使伊莉丝基西拉最后也消失于神秘的时间长河,扎阿范府变成了众所周知的恐怖古堡——但是两个人之间勾心斗角,充斥着谎言,欺骗,爱慕与绝境逢生的故事,却被久远的流传了下来。
贵族们常常会让自己的后代观看这一场歌剧,然后告诉他们:“不要小看了女人——也不要成为伯尔霍特这样的废物,否则我一定会剥夺你的继承权,孩子!”
因此,伯尔霍特扎阿范,就这样作为一名‘出众的失败者’,被牢牢地钉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,无法褪去。
听完斯维因的嘲弄之后,塞恩发出了嚯嚯的笑声:“我也看过这场歌剧——不第一时间把敌人弄死,就是他的取死之道!哈!”
“你刚刚嗅到的味道是这里,对吧?”
“没错——”
“那走吧。”
斯维因抬头看了看天空。
原本晴朗的天空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阴云密布。
乌鸦在鬼手一般的枝头伫立,冷冷地看着二人从树下路过。
……
恕瑞玛边城,诺克萨斯飞地,乌泽里斯城。
少女卡西奥佩娅在帮助母亲处理政务的过程当中,飞速地成长着。她开始熟练的运用各种手腕,挂上虚伪的笑容,谈吐之中充斥着官方的外交辞令,下达刺杀或者驱逐的命令时,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——她开始疯狂崇拜自己的母亲,并且以贴近她为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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