拄着斧头的贝西利科猎户汉子,不由得默默拿自己的额头,轻轻撞了两下冰凉的斧柄。
像是在愤懑,又像是在哀伤。
“还有小塞勒斯…”
斯维因的眼眶,唰的一下红了。
“我一刻也等不了了…”
他慢慢的站起了身子,眼神里饱含着将喷未喷的愤怒岩浆。
嘭!
一个浪头打在了礁石上。
岩浆就此喷发!
“不管是谁,不管是谁杀了小塞勒斯。”
“我一定会杀了他,告慰我兄弟的在天之灵!”
从来阴沉不语的斯维因,难得的向天空与大海,疯子一般呐喊道。
德莱厄斯也站直了身体,无言地拍了拍斯维因的肩膀。他的手掌中,隐隐有血红的魔法光泽在闪烁。
在远处望着二人的莎拉福琼,看到两个燃起了仇恨之火的同龄人,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两把短枪,喃喃自语道:
“妈妈。”
…
弗拉基米尔果然是个说话算话的老怪物。在教会了斯维因和德莱厄斯一些血魔法之后,他就开始催促莎拉福琼召集自己的人手,准备让塞壬号登陆大鹿岛。
“既然你已经是血裔了,斯维因。”
面色苍白的男人轻松的说:
“乐芙兰在算计些什么,我就懒得搭理啦——反正我把铁皮人的小鸟宰了一只,足够我向她交待了。”
“所以您会和我一起去营救我父亲吗?”
斯维因直指核心的问道。
“我会和你们一起去,保证你们的安全——我答应了她,要杀普朗克,不是吗?”弗拉基米尔狡黠的笑了。斯维因点了点头,开始盘弄他手掌心里的那一颗圆润的血珠。
没有了渡鸦,没有了金属先生对于血食的掠夺,再加上弗拉基米尔的指点之后,斯维因的血魔法造诣,一日千里,产生了质变。弗拉基米尔慷慨的提供了自己的血海,供给他使用。那种从无尽鲜血中抽取生机,填补自身的快感,令斯维因隐隐感觉有些上瘾。
不止是他,德莱厄斯甚至学会了怎样利用斧刃上的附魔,汲取敌人的生命力化作己用——这个孔武有力的战士遗憾的说:“如果我早点碰到弗拉基米尔先生的话,瓦尔迪斯阻击战就能少死几个弟兄了。”
德莱厄斯此刻如果放手施为,大杀四方的话,靠着从敌人堆里汲取的生命力,他的战斗力,至少是以前的三倍不止!
斯维因与熙熙攘攘的海盗,还有士兵们一道挤上了塞壬号的甲板。他望着天边熊熊燃烧的晚霞,默默的在心里道:
“保佑我父亲吧,小塞勒斯。”
“保佑我成功救下他。”
“保佑我成功的为你报仇。”
“兄弟。”
人的一生难免经历死亡,无论是别人的,又或者是自己的。
但是,第一个亲近之人的死亡,就像是叹息之墙,被敲开的第一道缺口一样。它令人与死亡,有了第一次的直接碰撞。
斯维因不得不说,这一下碰撞,确实很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