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玛西亚人疯狂的捶着桌子,叫嚣着淡啤无法满足他们此刻的兴奋,强烈要求老板为他们换上了麦芽威士忌!
“不是说的生死不明吗?”
终于有人按捺不住,提出了自己的问题。
“希望胡子女士刚好肚子饿了吧!”
饮酒者开始向传说中的海神祈愿。酒馆当中一片欢声笑语,好不热闹。
而此刻,瑟庄妮与斯维因、德莱厄斯隔桌而坐,气氛降到了冰点。
“你的父亲把你留在这里,是要为我处理那些该死的德玛西亚人的,斯维因。”凛冬之爪的战母用指节轻轻的敲击着木质的桌面,有条不紊,语气冰寒的说道:“你却在三路大军包围了我的情况下,向我要求船只,要求离开——这是一个盟友应该做的事情吗,嗯?”
“我的父亲死了,女士。”斯维因把那张皱巴巴的牛皮纸扔在了她的面前:“这才是问题的所在——”
“没有杰里科元帅,你和诺克萨斯的盟约就是一张废纸;如果你还想继续我们的盟约的话,你最好快点支持我离开这里,回到诺克萨斯,继承我应该继承的一切。”
纸张上书写的信息,远远超过了一句‘杰里科元帅生死不明’。
世上不止两个人姓杰里科。
诺克萨斯的王都里,还有一群同样姓氏的人,正在窥觑着这个名字的荣光。
愤怒的渡鸦之主远没有他在酒馆当中看上去那么愤怒——他之所以要将父亲的死讯泄露出来,甚至寻衅那些可怜的德玛西亚人,都是在看到讯息之后,心中拟定的谋划。酒馆附近,肯定有瑟庄妮的暗探,在知道杰里科的遭遇之后,会第一时间向这位看上去粗豪,其实心细如发的战母送上情报。而斯维因可以选择就坡下驴,充分扮演一名‘因为父亲的死而表现得失去了理智的少年人’。他急迫的需要离开这里,为此可以盛装表演一番,甚至可以牺牲一些既得的利益。
“我要离开这里,现在,立刻,马上。这次的战利品我什么都不会带走,我只要我的士兵,还有战船——你还有凝霜港,还有弗雷尔卓德的地盘,女士。但是,我没有父亲了。”
斯维因眼眶通红,说不上是真情,或是假意。
德莱厄斯开口道:
“尊敬的战母,请允许我发言。”
“你说。”
瑟庄妮用欣赏的眼光看了德莱厄斯一眼。
“德玛西亚人的军队羸弱不堪,远不是弗雷尔卓德人的对手。我们两个小辈将领,在不在这里,其实与大局无碍。”
孔武有力的德莱厄斯面容诚挚的说:
“如果您认为我们此番的离去是背弃盟约的话,我愿意率领我的军队,冲破他们的阻碍,联系上瓦洛兰平原上新驻扎的诺克萨斯军队——我们可以两面夹击他们。德玛西亚的余烬,一定会冻毙在我们两家联手的风雪之下。”
瑟庄妮眼睛一亮,拍案大喝道:“这是个办法!”
“这是个狗屁!”既然已经扮演了失去了理智的少年,斯维因肆无忌惮的骂出了口:“你知道有多少人拦在雄都和瓦洛兰,拦在前往哀伤之门的路上吗?——你率什么军队去?人我统统都要带走,你这个蠢货!”他的巴掌重重的拍在了德莱厄斯的后脑勺上,然后用着几乎与瑟庄妮脸贴脸的距离,凑了上去:
“尊敬的战母,我要带着我的军队,回去拿回我的家产——如果你的回答是不的话,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们,换来诺克萨斯人永恒的仇恨!”
他狠狠的将德莱厄斯拽到了自己的身后,然后双眼死死的盯住了瑟庄妮琥珀色的眸子,面容狰狞,眉头紧锁。
也不知在脑海中闪过了多少个念头之后,凛冬之爪的战母瑟庄妮终于露出了笑容:
“好,我让你们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