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表兄接下来若是推广高产良种,我倒是可以帮把手。 王府麾下还是有些田产的,若是没人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,就先在王府的田地上种植就是了。” “那我就不和若渊你客气了。” 水溶笑眯眯的玩笑道: “我知道表兄的本事,到时候说不定还是我占了便宜呢。” 难得遇到这般能在农事上同他谈得来的,徐文渺也打开了话匣子: “其实我走访过许多百姓,他们种地大多还是靠着人力和简易的农具,除了良种,若是能推广和改良农具,也能大大的提高种地的效率和粮食的产量。 无论是南方水田用的犁镵,北方旱地用的犁铧,耕种草莽用的犁镑,还是开垦芦苇蒿莱等荒地用的犁刀等,农具归根结底靠的还是人力和畜力。 怎么能节省力气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,这才是农具改良未来的方向。 我曾经见过四轮犁,二轮犁等,大大的节省了畜力,但是受到地域、信息的限制,却没有大规模的推广开,实在是可惜了。” 水溶的眼睛里转起了蚊香圈圈。 三过大脑而不入。 知识就这么静悄悄的来,水灵灵的走,丝毫没有留下痕迹。 他能分清楚五谷就不错了,农具还真的是知识盲区啊。 对于这种情况,当然是坚定又热情的说上一句: “表兄,我相信你,一定全力支持你推广,所以,你就放开手干吧! 不过——” 水溶补充了一句: “表嫂和侄儿们对你可都思念得很,反正如今都已经过了秋收了,表哥你这推广之事也不用急于一时,不如多陪陪他们。 那些忧国忧民,都安排到来年开春就是。” 提起妻儿,徐文渺的神色也变得柔软起来: “是我对不住他们!” 既然决定舍身为国,对于家庭就难免疏忽和亏欠。 错过的时光是难以弥补的,他也只能珍惜相聚的每一刻。 一时间思念疯狂的蔓延,两人也开始相顾无言。 送别徐文渺之后,黛玉那边如火如荼的建着学堂,同时也不耽误,用各种知识把小金鱼包围起来。 王熙凤学监做的风生水起,事业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美容药,让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。 看到好大儿小小年纪,还没有桌子高,就要正式开蒙了。 水溶给小金鱼掬了一把同情泪,然后幸灾乐祸的继续投身公务。 爸爸也无能为力啊,小金鱼你就安详的去吧! 粮仓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查总算是进入了收尾阶段,好在追回了部分粮食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。 “王爷,还有两件事比较棘手,我那里不好擅自做主。” 听了贾琏的话,水溶忍不住挑了挑眉提起了一点好奇心。 “一是大牢里曾经抗粮的百姓,虽说他们是因为贪官的过度压榨,这才拒绝交粮的,但是到底也算是对抗官府,按律是要严惩的,毕竟抗击官府形同造反。 但是这些百姓其情可悯,我想着法理不外乎人情。” 水溶说道: “既然其情可悯,那还犹豫什么? 直接放了就是了。” 水溶知道贾琏是想走皇帝恩赦这个流程,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间歇性发癫呢? 百姓的生死还是不要寄托在阴晴不定的皇帝身上了。 “有这么多贪官污吏要判,刑部哪有精力管一些草民的事情。 直接大事化小,把这事含糊过去就行了。 就说这是那前知府故意栽赃陷害的,谁还能帮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翻案不成?” 既然有北静王撑腰,贾琏就大胆的干了。 但是提起第二件事,贾琏挠了挠头不禁有些支支吾吾: “还是让锦衣军亲自向王爷禀告吧!” 锦衣军千户上前一礼: “我们一路追查那些被倒卖的粮食,在罪人孙礼手下找回来一些,但是还有一大部分已经被他们卖了出去,而我们追查那买卖的粮商,却发现了一些蹊跷,粮商的身份有异,追踪下去竟然是江湖中人。” 水溶面色一沉,谁家好人会屯大笔的粮食啊? 又不是土匪或者反贼。 嗯?水溶若有所思,问道: “背后可是牵扯到了反贼?” 千户点头: “我们的人监视那粮商,发现他有一次脱口而出了无生老母,真空家乡。” “白莲教!” 水溶唇边溢出冷笑: “这可真是缘分啊,白莲教可是本王的老对手了。” 千户接着禀报道: “本来每每有大灾大疫的时候,白莲教都会格外活跃,混在灾民里挑拨离间,拉拢信徒。 这次却有些奇怪,灾民中竟然没发现什么白莲教徒,反而江南一带的绿林格外的活跃。” 水溶眸子一闪,敏锐的意识到蹊跷之处。 “白莲教或者江南的某些组织可能有大行动?” “王爷明见!” 水溶不在意千户浅显的马匹,沉声吩咐道: “锦衣军密切关注,我倒是要看看,这些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!” …… “陛下,有高丽国使者执血书求见!” “宣!” “上国皇帝陛下,求您救救国王,某些大臣纠集朋党,发动政变,彻底架空了我王,甚至要赶走国王,另立国王的弟弟为新君。 大王如今正在艰难抵抗,求陛下为我等做主,拨乱反正,镇压乱臣贼子。” 嗯,架空上位,乱臣贼子? 永安帝狠狠地代入了! “你且细说,若是属实,朕一定为高丽国君做主。” 使者掏出皱巴巴的血衣,朝中的大臣见此抽了抽嘴角,竟然还学刘协玩什么衣带诏。 使者又狠狠地哭诉了一番,最后如杜鹃泣血一般哀泣道: “上国陛下,大王是大晟亲自册封的高丽国主,那些乱臣想要推翻大王,这是对您不敬啊! 我王说了,若是上国能救援我邦,一定厚礼报答。愿意将翁津金矿送给上国,以报答您的深情厚谊。” 啥?金矿! 永安帝疯狂心动。 高丽使者见有戏,连忙添了把火。 “那些逆臣胆大妄为,言语间对上国多有不敬,成日里嚷嚷着要脱离藩属自立,恢复祖上荣光,对富饶的大晟也多有觊觎。 我家大王正是因为对大晟态度尊敬,这才被那些人反对排挤。” 无论是皇帝还是众臣都被成功的挑起了怒火。 撮尔小国,竟然有如此不知所谓之人。 不管这话是不是栽赃,但自来空穴来风,未必无因。 高丽必然真的有这般坐井观天、可笑自大之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