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一秒,韩礼儒的脸色再次一沉:
“你可知‘习完’为何意?”
“弟子知,不仅要会书写默诵,亦要知其意,明其理!”
赵禹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还敢说已‘习会’?”
“是!弟子已习会!”
闻言,看着赵禹那倔强的小脸,韩礼儒恍惚了一下,而后手中的戒尺重重地敲了敲赵禹的案桌:
“把《论语》从头到尾给老夫背诵一遍!”
“是,弟子遵命!”
赵禹微微倾身。再直起身时,朗声开口:
“子曰:‘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?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”
朗朗书声突然在课堂内响起,与夕阳射进课堂的光线交相辉映,充斥着整个课堂,亦飘荡出窗外。
其声音清脆悦耳,听得课堂内的众学子不自觉地摇头晃脑。
姜若彤单手捧面撑桌,面带享受地看着赵禹,看着赵禹那板正的身影和肃穆的脸庞,以及口若悬河的小嘴,渐入痴迷
赵禹没有丝毫停歇!
《论语》共有一万多字,赵禹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但他在老先生家就开始熟读,再加上前世也学过,早就把《论语》啃烂了。
这会儿背诵起来,犹如滔滔江水,延绵不绝。
待整篇《论语》背诵完,此间寂静无声,众人耳中依旧回荡着朗朗书声。
直到好一会儿,韩礼儒打破安静,目光炯炯地看着赵禹,快速开口:
“‘贫而无谄,富而无骄’为何意?”
“贫穷却不巴结奉承,富贵却不骄傲自大!”
“‘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’为何意?”
“君子懂得大义,小人只懂得小利!”
“”
两人一问一答,速度极快,直听得众学生眼花缭乱。
直到十几次问对结束,韩礼儒很是痛快地一声大赞:
“好!好一个‘温故而知新’,诚不欺老夫!”
很久未曾如此痛快的问对过,韩礼儒今日很是畅快,一声大赞后,看着赵禹目露精光。
毫无疑问,赵禹只来私塾七天就把《论语》背下来,绝对是个天才。
至于其他什么怪力乱神的,韩礼儒没有想过,赵禹一个稚童,又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,连私塾都没有离开过,能有什么?只能是他自己学的!
毕竟古有甘罗十二岁当丞相,这都是有先例的,赵禹八岁能把《论语》自学完,也就不显得惊世骇俗了,只能说是又一个神童苗子!
看着赵禹满意地点了点头,韩礼儒随即看向其他学生,训诫道:
“尔等应以赵禹为榜样,温故而知新,勤奋以学!”
“是,弟子谨记!”
一片应和声,众学子看着赵禹满是好奇,姜若彤亦是异彩连连。
唯有沈云,此刻咬牙切齿。
他之前是乙班学问最好的人,可这会儿,他感觉地位要不保了。
赵禹却是荣辱不惊,依旧静静地站着,直到韩礼儒示意,他才坐下。
至此,以考校而引来的跑步危机,最终以赵禹强势的才华展示而结束。
结果不仅没被打手掌,反而让韩礼儒很是震惊了一把,在韩礼儒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