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荣云这才想起来,当今的皇帝已经在位快30年了,可是前十几年根本不算是皇帝,大权都是掌握在太后和国舅的手中,足足熬了十几年才把两人熬死,于是变的生性多疑,这也让当今陛下刚刚当权时,任何事都要和大臣反着来,做了不少荒唐事,尤其是册封懿贵妃一事,到现在都让朝堂上没人愿意提及。
宋顺安突然郑重说道:“舅父,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,也许关系到太子一党生死,此为朝廷机密,我本不便多说的,但此事关系到舅父的前程,因此必须告知。”
张荣云父子二人见宋顺安说的如此严重,立刻神色紧张,屏住呼吸听宋顺安接下来要说什么?
宋顺安将他在北元国获取的魏文佑奏疏的内容详细的告知了二人,听完后张荣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整个人摊在椅子上,像是没了骨头一样,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,眼中满是惊恐之色,颤抖着嘴唇说道:“完了,完了,卫凯南通敌,这下全完了。”
虽说宋顺安已经将魏文佑的奏疏呈奏给了云钦帝,但朝堂之上也不便把卫凯南的名字说出来,所以此刻也只有丞相王乾明和皇帝两个人知道。
张世杰听完后也是一阵大惊,却眉头紧锁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,见父亲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后随即说道:“父亲不必惊慌,表哥所说的奏疏中只提到卫凯南,并未牵连其他任何人,而且以陛下的心思,二皇子此刻与军党交往甚密,万不会对太子一党大动干戈的。”
张荣云听完后这才缓缓坐直了身体,说道:“不错,不错,卫凯南和北元勾结只是他一人之事,其他人并没有参与。”
宋顺安见张世杰果然是心思细密,机智百变,果然是比很多老狐狸都厉害,于是便试探着问了一句:“世杰,我受杨将军知遇之恩,有心为其洗脱罪名,此奏疏已呈送给陛下,杨将军之案可有转机?”
张世杰听完后一阵惊讶,没想到自己的表哥已经和军党走的这么近了,只是思量了片刻后说道:“表哥虽然将此奏疏呈送陛下,但以三司一贯的作法,也不会完全断定杨朔的清白,甚至有可能会认为魏文佑同时联系卫凯南与杨朔,行鹬蚌相争之事。”
然后顺手敲了敲桌子,有些失望的说道:“其实杨朔一案的关键就是在那封密信上,能知道密信的内容就更好应对,如果密信本身没问题的话就要查找密信的来源是否有破绽,只是对此我们一无所知。”
但转念又立刻对着宋顺安说道:“表哥可以拜访下御史大夫耿千秋,三司中的督察院不就是他管辖内吗,他知道的要比我们多的多。
张荣云立刻说道:“耿千秋你见过,就是今天朝会上帮你求情之人,他今日似乎有意与你交好,你可以道谢的名义去拜访一下。”
宋顺安此刻才想明白,原来是他,此人今日在朝堂之上替自己解围,心想确实要感谢一下,便打定主意,不论出于道谢还是杨朔的案子定要去拜访一下。
三人又闲聊了片刻,宋顺安便起身告辞了,他自回京到现在还没去拜见母亲,此刻母亲怕是等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