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刻宋顺安正在舅舅书房,书房颇大,木质书架上塞满了书籍,宽大的书桌上放着几方砚台,看上去颇为名贵,书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八骏图,落款赫然是上将军徐从年,也就是当今的国舅爷。
此刻张荣云跺着步子说道:“你可知,今日你在朝堂之上损失了天大的机缘,陛下已经表露了北伐之意,身为臣子怎可当面拒绝圣意,此为大忌啊,如此大功本来可以封侯拜将的,现在却只升任了一个羽林卫都统。”
宋顺安却不以为意的说道:“舅父,你大可不必惋惜,若我遵从圣意率军北伐,日后如果却战败而归,那岂不是反而罪及全家,连你都会受牵连。”
张荣云见宋顺安如此说,倒也释然了,只是此刻心中诧异。
这个侄儿自己是知道的,从小除了闯祸没其他的本事,不学无术、成天游手好闲,更是喜欢赌博,把家里的积蓄都败的差不多了,这次立功让自己都难以相信,心中猜测应该是运气好,跟着薛开天侥幸立此大功,能说出这番话让他有些不敢相信。
这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吗?若不是眼前的此人是自己看着从小长大的,还真以为这不是自己那个侄儿。
嘴上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,“顺安,你还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宋顺安看自己舅舅如此说道,心想看来自己和原来的主人表现的差异太大了,只怪原来的自己太不堪了,于是便张口说道:“侄儿这一年在军营,多受将军指点,也感念父亲当年的教诲,现在已绝非原来的自己了。”
自己确实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,心中确实感谢父亲宋闵德给自己这个身体重活一世,也感念杨朔给了自己建功立业机会,才有了今天的自己。
只是张荣云却不可能知道他话中的意思,张着嘴说道:“这军营确实锻炼人,当真能将一个人改变,当年要不是你一事无成,你母亲还不舍得把你送去军营,现在看来这反倒是你的造化了。”
宋顺安不置可否,便不想在这事上过多谈论,于是便问道:“舅父,杨将军的案子是怎么回事?您和戍京卫前将军卫凯南是否有交情?”
张荣云还没从宋顺安的变化中回过神来,听到这些问话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,在心中思虑良久才张口说道:
“朝堂之事,颇为复杂,并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,其中牵连甚广,就是我也只能随波逐流”
张荣云叹了口气才娓娓道来。
原来这朝野上下党派林立,势力最大的有三派。
一派乃是是太子党,此派势力最大,为首的是上将军徐从年和太子,徐从年是当今皇后的哥哥,太子的舅舅,一旦太子日后登基,那么这一派将在朝堂之上一家独大,因此张荣云也投身其中。
一派是二皇子一党,为首的是丞相和二皇子,二皇子是澜贵妃亲生,而澜贵妃又是王丞相的女儿,此党在朝中力量仅次于太子一党,王丞相是两朝元老,朝中的很多重臣都是王丞相一手提拔,因此在朝中有着很强的话语权。
最后一派便是所谓的军党,为首的便是大楚军神司马长风和御史大夫耿千秋,二人是莫逆之交,其他成员基本都在军中任职,杨朔便是此党在军中的实权人物,但自从司马长风卸任后势力大减,但耿千秋在朝中门生也不少,因此其势力也不可小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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