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前些日子让铁锚背这些保胎的药方时不是说过,这个‘保子汤’若是有了药引子能够功效双倍的吗?”铁锚抿了抿嘴唇,理直气壮道。
“到底是什么药引子,还不快加进去,让娘娘服下,两个人还在那里说个不停!”荣璋嫌弃他俩话多,忙问道。
“啊,这个……说来……”百里明月还在支吾。
“说啊!”荣璋都要被气笑了,指着百里明月,“是不是要点什么朕的东西啊?”
他这一说,连带着百里明月并铁锚都露出了——哎呦我天!真是神了,皇上怎么猜到的表情。
“戏本子都是这么说的,为显诚意,以血为引,行了行了……拿刀来,拿来拿来。”荣璋说着一挥手,向刚刚钻回帐子里的三哥要刀。
三哥立时警觉,四下打量。
我猜他在打量皇上要对付谁,再没想到,皇上要对付的人是自己。
“啊!皇上,皇上且慢……这个,这个倒很是不必不必,皇上别急,不需要半碗之数,只需要一滴罢了。”百里明月看着荣璋拿刀在眼前比画,不知道他准备嘎自己哪里,忙出声阻拦,怕他情急之下一刀下去,血溅当场。
取了荣璋指尖一点血,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诚心,还是不舍得用银针将自己扎得太透,总是见红了却滴不下来,挤了半天,也还是一个小鼓血包盘踞在指尖上,不得不把手指浸在药汤里,末了还攉拢了一下。
我瞪着他,恶心死了!
他盯着我,你喝不喝?
没办法,我捏着鼻子喝了这碗莫名其妙的保子汤。
片刻之后,一直紧缩在一起,有点被吓着了的品盠终于动了动,又动了动,不满地踹了我的肚皮一脚,觉得这座“宫殿”无端晃动实在吓人。
“好了,好了,看着娘娘的气色都好起来了,这是没事了。”泉姐姐也紧张得可以,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,又拉了荣璋的手,自百里明月那要了瓶药膏,挨着荣璋坐了,想给他的手指涂药。
“这止血药的气味浓重,贤妃娘娘还是要少嗅一些,若是用药,不若公主殿下陪着皇上到别处去可好?”百里明月抱拳道。
我不禁抬头瞧了瞧他……
“这点儿伤,不用涂药,已经好了。”荣璋瞧也没瞧泉姐姐手里的药瓶。
泉姐姐蘸取药膏的手停在了半空,瞧着荣璋拉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:“皇上,如今春天,正是万物蒸发的浮躁季节,一点小伤也是不容马虎呢。不若……就听大夫的,到外面去涂了药膏,一会用过午膳,这药气也就散干净了,皇上再来看娘娘岂不合适?”
荣璋还是有点不舍得。
我一笑,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拿了出来,推了推他。
无法,荣璋只得起身,边走边回顾地出了帐子。
风自帐帘涌入,带着午时蒸腾的花草香气……
我漱了漱口,抬头看着百里明月:“说罢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可是有谁要害本宫和本宫的孩子?”
百里明月点了点头,再看我时,目光如炬:“确实,娘娘体内有轻微沾染麝香之气的征兆。好在所染甚微,加之娘娘龙胎月份已大,如今服了药,已无大碍了。”
“麝香?”我心中暗戳戳,似是回忆起了个什么细节之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