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仁竺出身宫廷,深谙凡是皇族皆最重声誉,一切腌臜丑事皆不允许暴露在世人面前,表面矜贵,内里苦楚的事情多了去了。
比如,曾经的桂阳公主肖荣瑜,虽说有她报复南晨寺对自己冷漠之意,故意与施仁竺眉来眼去,但是真正入港之时,以公主之尊定然反抗,可惜为时已晚,木且成舟。从此之后便如那鼠尾上的脓血,多少难受都要带着,不敢露出半点。
所以施仁竺敢在这个时间来寻我,固然色胆包天,定也是想故技重施,以为只要他所做之事涉及大周皇家颜面,受辱之人足够尊贵,做了也是白做,我定然不敢声张。
“王爷是不是喝多了?走错了房间?这里乃是大周皇帝的寝卧,还请王爷速速离开,免得皇上回来,瞧见王爷在此,多生不快。”我按捺着心中的火气,这个时候不能先发火,免得他狗急跳墙,真的动起手来。
据我所知,这位莫西王可并不是个草包,一身武艺实属高强。当初南晨寺发现他和荣瑜的奸情,血气上涌,必致死地而后快。可凭南晨寺出类拔萃的身手,竟也没有能要了他的性命,还让他连夜逃走,可见做贼的人手上心上都来得。
我现在“腰肥体壮”,笨得跟个鸭子一样,就算是有兵器在手也打不过的。
打不过怎么办?要不我喊吧!总有个把人能听到吧,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闹大了。
以我对荣璋的了解,他决计不会忍这种事情,说不定到时借题发挥,直接与大秦开战。
那我这位贤妃娘娘的贡献可就大了,直接把大周国君当成了前锋大将派上了战场。
若是打得赢,还能顺便抢回自己的“白月光”固然好,万一胶着了呢?万一输了呢?现在两国的实力是“麻杆打狼”,势均力敌,很难讲全力一战鹿死谁手。
那冲冠一怒为红颜,边疆安宁从此去……这样的结果,荣璋没什么事儿,但是我,显然就不太行了。
迅速想了一下可能面临的最坏情形,我的“贤惠懂事顾全大局”又达到了新高度,只能选择自己解决面前的问题。
“皇上?呵呵。”莫西王一笑,“你们的皇上正在喝着他心上人亲手酿造的金香露,念着他的‘曾经沧海’……哪里还想得起你贤妃娘娘?哦,对了,忘记告诉你了,还有那个楼兰的珠斯,看起来对你们那个小白脸皇帝十分钟情啊。人家一杯一杯饮,她就一杯一杯斟,正打得火热,说不好一会儿酒劲儿上来,直接拉进一边的林子里,倚树靠墙,就把事情办了。”
我叹了口气,这位仁兄不说书也是可惜了,这么有画面感的吗?
“王爷说什么?什么金香露,什么心上人?本宫听不大懂。”我手扶桌子,肃然问道。
“听闻贤妃娘娘乃是江国公之女,怎么会不认得当年送往大秦的西帐阏氏杭泉灵?”
果然。
我现在明白了刚才酒宴之上,荣璋闻到金香露,忽然脸色惨白所谓何来,原来是熟悉的味道……
“认识泉姐姐又怎么样?与皇上什么相干?原来莫西王还喜欢钻研些小道秘事,做无中生有。”我瞥了施仁竺一眼,不屑道。
“娘娘不必东拉西扯耽搁时间,本王知道你的侍女去取酒就要回来了,不过你以为一个小丫头就算回来,能阻挡本王的好事吗?不怕告诉你,她已经被我打晕,扔到草丛里去了,娘娘最好听话,不然……你侍女的性命可就不保了。”
我心中大惊!这个贼子不止色胆包天,竟还敢在此伤人!不知铁锚情形,我的担心到达了极点。
施仁竺说着向前走了几步,血红的眼睛喷薄出难以控住的欲望,像要冲过来把我生吃活剥了一般:“自今日见了你,本王就丢了魂魄,我实在不知道你那皇帝小儿想的什么杭泉灵?眼前这个鲜嫩嫩的丫头不香吗?抱在怀里一定软极了,销魂极了。本王可最会看女人,一眼便知道,你……好不好吃……”
施仁竺色令智昏,口中说着身形一跃而起,直向我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