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大夫纷纷跪下,只是你瞧瞧我,我瞧瞧你,竟是一时不敢有人上前回话。
“你们几个倒是说话啊?”铁锚着急向众人道。
“这位老先生,你来说。”我知他们畏惧,便努力缓下声调,指着三四医者中一个年纪长些的问道。
“回娘娘,才人娘娘怕是不好。娘娘先天便有心疾,昨日骤然遇到沙暴,惊恐入心,凝聚不流,且一身羊毛汗出有胆裂之状,怕是,怕是……就在一时半刻了。”老者说罢叩首在地。
“怎么会?!”我心疼血涌,立时站了起来,“昨晚本宫还见了,人还好好的。”
老者摇头:“回娘娘,此心症便是如此,不发病时难以从脉象看到,一旦发病,神仙难救啊!”
“这是什么话?分明是你们无能!”铁锚急了,上前就要拉住老者纷说。
“是是是,娘娘恕罪,我等确实医术不精。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老者直起身子,“老夫听闻,陆十安陆神医就在行馆,何不请他前来一看,说不定可j救贵人性命。”
“陆十安?”铁锚听闻不禁四下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几个医生,“你们之中难道没有陆十安?”
几个医者也是一脸的懵:“小的乃是李贺,他们是蒋大夫,郎大夫和许药师,并不见陆神医在此啊。”
“啊?”小舟和铁锚听罢面面相觑,“外面的人不是说陆神医被请到咱们行馆来了……那,那……”
我坐回床上,握了辛离离的手,心中稍作思量即道:“铁锚,你去找三少爷,就说昨日同本宫一道回来行馆的那个人,让三少爷亲自把他带来。”
铁锚机灵,听得我说,当下也不多问,转头便向外跑去。
西苑的空气静冷得吓人,我握着辛离离的手,感觉她的指尖,手掌在一点点变冷,心下难过不已。只觉得陪我来这一趟西疆,若是真的让她丧命于此,连累无辜,还不若就不寻什么解药了,好好在荣璋身边,父母身边待着,安安静静过这剩下的日子也好。
不说我胡思乱想,只说不一会儿铁锚就跑了进来,一头大汗,两眼愤怒。
“人呢?”我见她一个人跑进来,身后没有三哥,更没有陆十安,忙问道。
“娘娘,那人他不肯来呢,说是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我站起身跟着问道。
“说咱们冤枉他的事还没有昭雪,救助娘娘的恩情还没有报答,若是这两件事不完,他再不肯替辛才人看病的。”铁锚一脸大汗。
“我三哥呢?也没有同他说吗?救人要紧,等他救了辛才人,自然该昭雪的昭雪,该报答的报答,必是厚礼相赠。”我忙道。
“三少爷该说的话都说了,就要找人把他押来了,可这人执拗得很,说若是不答应,死也不会来的。还说……”
“还说什么?”我走上前两步问道。
“还说,这两件事,要娘娘亲自去办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