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我与三哥都忍不住性子,冲进了隔壁的雅厢,一时打人的打人,打人的还救人,我只在一边站着,插不上手。
好在,蒙长轼给我了个机会。
多年习武,他一招受制,虽然被绑了起来,但是稍稍一缓,便头脑带身体皆清醒了过来。
听见阮绫枳与我三哥对话,竟是认识的,认定是阮家来帮忙的,不觉怒火中烧,站起身来,就向着三哥和绫枳突袭而来。
我刚还在琢磨,是要躲开还是继续观摩三哥和绫枳柔情蜜意,互诉委屈,且道衷肠。
躲开吧,我暗戳戳有点不甘心……继续看吧,多少有点脑袋亮亮的感觉。
现在好了,我谢谢你蒙长轼!
手中凳子一抄,我闪身来到蒙长轼身边,用了十足十的力气,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。
只听得“嗷唠”一声,对于我的出现全没注意,一心只在辨别我三哥和绫枳位置的蒙长轼倒了下去。
带着周遭的桌椅板凳碎的碎,倒的倒,露出尖锐的茬口,该划拉他两下的绝不划拉一下!
“什么人,你们是什么人?竟敢袭击本将军?!”蒙长轼都快哭了。
我真是替兵部尚书,我那四姐夫的爹李伯伯汗颜,这是揽了个什么手下,还以为得意?
既贪财好色,无视人伦规矩,还这么点子忍疼的囊气都没有!我躲开了他最薄弱的后脑,不能受重创的后心,只对着肩头和脑壳子下了手,又打不死,至于这样哭嚎?
他越嚎我就越生气,随手捡起身边散落的木棍子,准备上去再补两下解解恨,却被一旁的三哥阻止了。
“干嘛?”被三哥拉住,我很是不爽。
“该走了。”三哥道。
“走,去哪儿啊?如今这厮肚子里的瓤子都露出来了,自然要交官啊,咱们现在走,岂不是便宜了他?”我赞叹了,赞叹我没有因为身孕变傻,还是这么思路清晰,条理分明。
我三哥大概是想叹口气的,以示对我的“蔑视”,但是鉴于心上人在身后站着,觉得还是应该对我耐心点,省得人家怀疑他脾气不好。
“走吧,咱们离了这里,就有官来了,不用自己报。”我三哥不想解释了,一手拉着我,一边拉住绫枳,匆匆出了雅厢。
可是我不甘心啊,一边走一边惦记着,到底什么情况,怎么能走呢?
当我们就要经过楼梯拐角下楼去时,我终于忍不住好奇,回头趴在墙上观望……
我看到了,就在蒙长轼所在雅厢的隔壁,一个身着便装,一身清雅之气的人走了出来。
他身后,四五个皂甲罩身的厂吏一拥而入,不过片刻已将“面罩”上都渗出血来的蒙长轼押解出了雅厢。
为首的人挥了挥袖子,就有厂吏将蒙长轼的“面罩”扯了下来。
于是,我瞧见了我的战果,蒙长轼半边的脸如今“层林尽染”。
“你是蒙长轼?”一身雅气的人,笑着问道。
我都要乐疯了,拉着我三哥的手又蹦又跳:“方方方……方大人,他怎么会在这儿!?这不是娘总说的‘想吃冰来下雹子吗?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