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同行是冤家,如果他的生意好起来,就会抢走一部分顾客,所以那些同行都心照不宣的刻意疏远。
这也是大哥极为郁闷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今天眼前这个学生居然说自己是家里也是做服装的,而且干了很多年,但是他的口音听起来就不用不像是南方人。
可是大哥性格比较粗犷,并没有往深处想,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有特殊门路和渠道这句话上面了。
现在急需要的,就是一个有着独到眼光的人帮助自己进货,而这个学生看起来年纪并不大,但是说话的时候却极为自信,听起来确实像懂一些生意经。
他连忙换了一副笑容,对着许一飞说道:“来来,坐下说。你家也是做服装生意太好了,咱们都是同行,聊聊。”
这个大哥把自己的凳子让给了对方,又随便拿出一个马扎子来坐好。
看到对方这个模样,许一飞心里面算是有了底。看起来自己这一个小时的功夫没有白费,果然找到了最为需要信息差的人。
许一飞先是口若悬河的说了一些关于服装领域上面的常识,还有一些服装进货时候的小技巧和注意事项。
这些东西在以后的网络上俯仰皆是,但看起来极为寻常的知识,却是无数个同行的心血结晶。那个大哥听的是满脸惊讶之色,频频点头,脸上充满了崇拜的表情。
正所谓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这大哥也是在生意场上打拼了一段时间的人,苦于自己没有经商的头脑。
但是听了这个学生聊聊数语,就点破了自己长时间也想不通的事情,心里面的激动可想而知。
许一飞看到对方的表情之后,知道时机已经成熟,现在需要的就是趁热打铁。
他小声地对大哥说道:“你这些服装先不着急在这里卖了,等找个时间,咱们到县里的大集上去卖,肯定销路非常好。”
“在市里这些都是过时的样子,现在广州都不知道一种款式马上就要流行,如果大哥想要生意上有起色,你就听我的进上一批,我帮你发财。?”
这个大哥听了之后,心里面却踌躇了起来,因为自己剩下的货款只能够勉强再进一批货,如果再有失败,那就是血本无归,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。
这些钱绝大多数都是和亲戚朋友借来的,如果赔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虽然眼前的年轻人说的头头是道,但如果就这么完全信任他,孤注一掷实在是也有些冒险。
许一飞早就揣摩了对方的心理变化,一看到他面有难色,立刻就站起身来。
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:“我看大哥也是一个爽快的人,和你聊得投缘,这才把这个事情说出来。既然有顾虑那也不要紧,你再多打听打听,看看同行都有什么好想法,我这还有点事先回去了。?”
这个大哥刚刚像是得到了救命的稻草,现在发现就要离自己远去,哪里肯罢休。他连忙起身将许一飞的去路拦住。
把心一横,对许一飞说道:“反正再这么下去,我也是一个血本无归,就听你的赌一次。你说进什么货,我都听了。赔了算我的,如果赚的钱我绝对忘不了兄弟你。?”
许一飞之所以找这个看起来十分豪爽的汉子,很大的程度上也是因为这种人比较爽快,谈及自己酬劳的时候也不会扣扣索索。
他笑着说道:“咱谈的投缘,我先不说酬劳的事情。如果真的赚到钱我再来找你,你觉得给多少合适都行,看大哥的。?”
许一飞拿出纸笔,迅速写下了几行字,然后细细的画出了雪花衫的大致图样,将这张纸叠好,郑重其事的交给了对方,然后告辞离去。
之所以现在不提及具体的酬劳,是因为八十年代做生意并不像是后来那么正规严谨。想要签订对的法律条款的合同纯属痴人说梦。
所以干脆就故作大方,这个时代不少人心里面还是有几分仗义的,仗义每多屠狗辈,许一飞在前世阅人无数,依靠察言观色也能看出个七八分。
其实这次不光是卖服装大哥在赌,许一飞何尝不是。
那个大哥看到对方走远了,慢慢的打开了这张纸,上面的话还没怎么细看,那个服装的样子让他大吃一惊。
这什么玩意儿?怎么越看越像穿个牛仔服刷房子弄脏了的样子?
这个学生是不是故意整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