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块在火架上吱吱作声,煮酒相伴,欢声笑语好不快活。中途,米泽偷溜了出来,吃酒他依然还是招架不住,与其在那里受煎熬,还不如出来透透气。
已经是晚上,夜风轻拂,吹散了米泽身上淡淡的酒气。
“能陪我走走吗?”清脆的声音从米泽身后响起。
米泽闻之身子一麻,这声音一直让他念念难忘。以前是羞怯,现在是不安和该死的自尊心作祟,像一块石板将这份懵懂的念想压的严严实实。但只要这声音响起,再完美的伪装,再厚重的石板都会被击散,他怯生生的转身。
一袭简单的蓝色长裙,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,明目带笑,嘴角轻扬,如一阵香风从米泽身旁飘过。米泽只觉得天旋地转,魂飞九天了。
“这里太吵了,去外面吧。”如百灵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米泽再次转身,木讷的跟在后面。两人到了营地外面,九公主让巡逻的卫兵也去热闹热闹,她和米泽接下了巡逻的事。
“这晚上最是大意不得,大多数毒虫猛兽都是夜间动物……”布瑶儿在前面边走边介绍着巡逻的要务。
“你知道吗,爷爷让我再过两年去试试爬仙原石壁,积累点经验,为以后做准备。”这似乎是让布瑶儿既兴奋又忐忑的事情,“仙原山上怎么样?是仙宫吗?”
“你要找仙宫,那可找错了地方。”在米泽看来山上尽是些石头疙瘩,与仙宫相距甚远。
“是吗,但我听爷爷说山上的房屋都是巨石砌成,高大宏伟。”对于神圣而美好的事物,布瑶儿也表现出了小女儿心态。
“大倒确实是很大,但是冷清,没有人气,不好玩。”米泽一板一眼的介绍着他所认识的万山之祖。
“真羡慕你,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仙原人了。”布瑶儿说。
“你也可以的。”米泽木讷的鼓励道。
“谢谢。”布瑶儿神色突然变得忧伤,“在我六岁的时候,突然有一天我再也找不到最疼我的二哥了。我去问父皇,父皇躲躲闪闪什么也不说。我伤心的两天吃不下东西,父皇急了才告诉我说二哥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了,重要到可能关乎人类命运,也可能永远回不来了。究竟是去做什么事情,父皇却说不能说,还告诉我说如果我能变得足够强大,兴许能接他回来。所以从那时起,我就开始跟着爷爷修行。”
“还没找到你二哥吗?”米泽也被这个故事震撼到了,问道。
“没有,以爷爷的修为,当年二哥还被迫要去,我还远远不够。但我知道他还活着,他的命魂牌没有碎,他还等着我。”布瑶儿说完仰望着远方。那身影孤独、落寞,我见犹怜。
米泽很想上去给个温暖的拥抱,但他不敢,只能望着那背影发呆。
布瑶儿突然转身看着米泽,狡黠的一笑,问:“说说你吧,说真的,你对我们来说就像个谜一样。”
“我?”米泽挠着后脑勺说,“我有什么好说的,不就这样吗?”
“说说你的身世,有什么愿望,当然,你不想说也不强求。”
“我是一个孤儿,是祖师爷把我养大的。没什么大志向,就是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。”他不敢说他的愿望是治好祖师爷的伤,但圣主受伤的事情不可与外人说,所以胡乱应付了。
布瑶儿没想到米泽是这样的身世,忙道歉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关系,早已经习惯了。”米泽对于父母没什么概念,心里最牵挂的是祖师爷。
“你我接触的时日虽然不多,还闹过不愉快,但现在,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了。也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个朋友。”
“在我心目中,九公主早就是我朋友了。”不肖说,九公主在米泽心里只怕比朋友还要重。
“那你知道吗,在看到你被水怪卷走的那一刻,我有多着急?”布瑶儿眼含真诚,直直的盯着米泽。
米泽被她看的心虚,不敢再对视,忙把头扭到一边说:“对不起,是我大意了。”
此刻,米泽心里是暖暖的。
“我这个人,一旦认准的朋友,就会当一辈子的朋友。往后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怪物,真心的希望我们朋友之间坦诚一些。”布瑶儿认真的说道。
“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见,我承认我撒了谎,昨天晚上确实出来找了水怪,但我有十足的把握。”米泽不敢不坦诚了。
事情已经过去,九公主也没有揪着不放,见米泽如此坦诚,她笑了。
那笑容能化掉三尺的寒冰,也看痴了米泽。
笑声戛然而止,布瑶儿见到米泽那呆样,脸上没来由的惹来一片绯红。
场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,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一个多时辰,直到换班的队伍来,两人才散去。
米泽本是想送送布瑶儿,但易心灵却突然跑来煞风景,米泽只得与九公主告别。
米泽一夜无眠,又偷跑到水葫芦,但这次他是想在水里尝试修炼他的御气术,以此来熬过漫漫长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