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掀开被子起身,随意洗漱过后,套上干净衣裳就下楼了……
楼下,十分热闹。
张妈带领两个孩子,在搓手工小汤圆,一旁不知道哪里搬来一张大案桌,孟烟正在写对联画年画……她是学美术的、书画都很不错。
她写好一张,就叫园丁贴起来。
庭院里也布置了许多小灯,星星点点地很是可爱。
乔时宴静静望了许久——
目光湿润。
这场景有些熟悉,但又都是新生,是他跟小烟新的幸福……
张妈一抬眼看见他。
张妈不客气,一边拈数小汤圆准备下锅一边就数落她的先生:“都40出头了还没有个正形!刚刚从号子里出来就出去鬼混,大白天地回家又继续鬼混……虚了吧!明儿我带你去医院,去查个尿14项。”
乔时宴走过去,抱起小乔欢,他对张妈说:“你人还怪好的哩。”
张妈老腰一扭:“你心里知道就好。”
一旁,孟烟微微地笑,并不掺和。
乔时宴多看她一眼,只觉得她眉眼鲜妍如画,光看着就叫人悸动。
他老毛病又犯了抱着小乔欢凑过去低声道:“换的这一身裙子挺好看的,傍晚那身撕破了准备扔了?再买一件同款吧,我挺喜欢的。”
孟烟又羞又恼,笔上墨汁洒在他身上几滴。
乔时宴并不生气。
他就爱看她羞涩的样子,不管做过多少回,她总是一副不习惯的样子。乔时宴是男人、男人当然有劣根性……他又是其中之最。
他们一来一往,甜甜地小耍着。
小乔欢哪里懂大人这些。
她小脸皱成小包子,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:“宝宝要拉粑粑了!”
乔时宴拍拍小女儿的小屁股。
“爸爸抱着去拉粑粑!”
小乔欢的脸蛋贴在他的脖颈,一副被宠爱的模样……孟烟静静地望着他们的背影。
她想,小乔欢就这样长大吧!
……
大年二十九。
乔时宴说要出门一趟。司机开车送他,随行的还有金秘书。
孟烟没有说什么……
张妈挺有意见的,乔时宴离开她就开始唠叨:“这男人就不能放飞出去!我看太太还得给先生念念紧固咒,否则他好了伤疤忘了痛,还有专家不是说么这男人最爱在妻子怀孕时出去找女人……先生平常又是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,难保不偷腥!”
“那个沈辞书那么斯文呢,都在外面养女人。”
“太太您可当心。”
……
孟烟浅浅一笑:“我相信乔时宴。”
他们经历那些,如今相知相守,她对他有信心也对自己有信心……她坚信乔时宴此生不会再辜负她。
……
农历年三十。
傍晚时分,天际彩霞绚丽。
孟烟正在二楼小憩,忽然听见楼下的庭院里响起小汽车的声音……她猜出是乔时宴回来了,于是披了一件衣裳跑到露台上看。
乔时宴和金秘书先后下车。
另一侧车门打开,车里竟然下来一个腹部微耸的女人。
孟烟一呆,竟是林墨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