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超无一丝犹豫,疾驰之时长矟举起,淳于蓟默然从刑卒王艾手中接过“班”字将旗,驰骋于班超身后。汉使团在快速行军中迅速列成雁形矟矢阵,昆仑屯、汉使营则以冲锋阵形列阵于两侧。
西域汉军快速变换成进攻阵形,三千士卒疾驰中都眼盯着班超的赤色战旗和他手中那杆长矟,心里燃烧起了熊熊的杀敌火焰。奴隶兵们虽是第一次参加大战,但立功心切,也都跃跃欲试。这是大战前极其短暂的间隔,这是火山爆发前的可怕宁静!
此时石舂的中军有四五百人为预备队,城头上下各攻城兵团死伤惨重,剩下不足三千人。发觉北方一彪军疾驰而来,卷起滚滚沙尘,所有人不禁大惊。北方已经没有龟兹、焉耆联军,这支大军明显来者不善,但那一片黑色的战旗,又令石舂犹豫了一下,难道是自己的援军?
就这么一耽搁,便让对方快速接近,冲击之时突然打出了一片赤色的战旗!
“汉军来袭……”众将惊慌报警。
石舂惊恐、凄厉大叫,“停止攻城,准备迎敌……”并策马而出,率中军返身接敌。但停止攻城的鸣金声和准备厮杀的战鼓声同时“哐哐”、“咚咚”地敲响了,还是引起联军各营不知所已,战场上一片混乱!
联军中军战鼓隆隆,向全军发出“死战、迎敌”召唤声。龟兹、焉耆甲骑训练有素,只是士卒们需要从攻城状态转换为马战状态,很多人从简易云梯或城墙上的弩梯上坠落摔成肉饼,更多的人根本来不及上战马,西域汉军就已经全军压了上来!
战旗猎猎,战马萧萧,黄沙漫卷中万马奔腾,势不可挡!
随着士卒们山呼海啸般的“嗷嗷”冲杀声,班超一马当先,成为全军的雁首,汉使团众将紧随其后。吴英、锦娘将昆仑屯,黎阳将汉使营,一左一右紧随着汉使团的雁形阵。全军队形紧密,以气吞山河、压倒一切之势向敌阵滚滚席卷而来!
临近敌阵前,汉使团众将一阵凌厉弩雨将敌仍然零散的弩兵散阵覆盖,两军便迅速如两股铁流,一静一动,在绿洲上剧烈地碰撞在一起。刹那间喊杀声起,血肉横飞,矢石如雨,刀枪相接,惨叫声震天被野!
联军攻城士卒并未完全退下来,石舂中军不过四五百骑,仓促攻守转换,葬送了这支百战铁骑,决定了他战败的命运!
士卒们一片忙乱,城上城下乱成了一团,城头的鹫雕营抓住战机凌厉劲射,城下瞬间变成了单向屠杀,联军士卒死伤惨重。
南城下的混战已经白热化,西域汉军势不可挡。只见当先一将,身披赤色大氅,手握寒光闪闪的锐利长矟,上下翻飞,势不可挡,连续挑翻了十数名龟兹、焉耆将士,瞬间便杀到了主将石舂面前!石舂来不及列阵,便举起手中长刀带着他的中军骑卒们仓促上马拒敌。
班超长矟分明已直指黑色大旄下的石舂,石舂赶紧举狼头大刀相迎,两器相交,轰然作响。淳于蓟、蒙榆、灌藉等将则与四周的敌骑绞杀在一起,保护着班超的侧翼安全。汉使团三十余骑大显神威,将石舂中军的气焰给生生压了下去!
吴英、锦娘和昆仑屯、黎阳的汉使营在左右侧翼,他们紧随汉使团,士卒人人争先,绞杀、混战打得十分惨烈。到底是龟兹、焉耆百战精骑,他们在被动中渐渐稳住阵脚,悍不畏死,两军竟然在城下短时间内难分胜负!
此时西边联军的援军转瞬便到,必须迅速击破当面之敌,班超心里正焦燥间,忽然城内“轰”地一声砲响,南城门打开,一彪军冲杀出来。只见当先二将,其中一将左胳膊吊在脖子上,右手持环首刀当先杀出。
班超在马上眼角余光隐约看到城内冲杀而出的不过六七百骑,心里不禁一惊,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。但这支生力军的陡然加入,使石舂的士卒们顿时陷入前后夹击中。
班超与石舂缠斗在一起,他抓住石舂分神的战机长矟凌厉削过,石舂赶紧转身以刀相格,班超左手抽出宝锏,“啪”地一声,将石舂马头拍得粉碎。石舂翻身落马,被班超用长矟牢牢罩住。
周围龟兹、焉耆骑卒见状,便拚死来救。淳于蓟、蒙榆、灌藉、周令、班秉、班驺等人则奋力阻挡,连续斩杀十余人,但龟兹、焉耆将领们奋身相救,石舂立地挥刀与班超步战,竟然战成不相上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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