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校尉陈睦一声令下,汉军九辆遁车慢慢向峡谷口移动,只到遁车已经一一进入峡谷口内,北匈奴人箭矢射中遁车木板的“笃笃”声如雨点一般传来,陈睦再大声发令,“重骑队跟进!”
战寿、耿恭迅速率二百铁甲重骑扑向峡谷口,重骑队迅速消失在峡谷口已经开始冲锋时,陈睦才下令砲击停止,并令第二队重骑队出击!
在永元砲车的掩护下,汉军遁车进入山口,进入“死亡巷道”。此时,汉军的砲击令北匈奴人只能挤在左侧峭壁下结阵,将狭窄的峡谷涧道牢牢封锁,蝗虫一般的箭矢击中遁车,其声如暴雨一般,令人心悸。
敢死队在满地乱石、冰块、尸体间艰难地推着遁车,慢慢向敌靠近。高大的车体遮挡住了北匈奴的弓兵攻击视线,战寿、耿恭一马当先,率二百铁甲重骑开始冲击。
“射杀车后骑兵……”铁鲁撼看出了危险,但晚了,汉军已经势不可挡地冲了上来。
耿恭与战寿冲击中旋起长矛,拍落无数矢石,身边的汉军不时中箭人仰马翻,死伤惨重。借助遁车掩护,他冲到车前跃马而上越过遁车,直接杀入敌阵。混战迅速展开,汉军只靠臂上是否有白色影子识别,其余一概斩杀。
三十余丈宽的“死亡巷道”顿时成了屠宰场,北匈奴人箭阵已经瓦解,士卒几乎被屠杀殆尽。就在这时,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覆盖了汉军,虽然距离有四五十丈,但仍在混战的数十名士卒和残存的北匈奴士卒都瞬间被射杀,司马战寿也中箭身亡。
原来,铁鲁撼已经退回下一道箭阵,他不顾仍有大量北匈奴士卒在抵抗,便下令射杀所有人!
“骑兵退后,遁车陷阵……”耿恭一边喝令,一边迅速率重骑退后,遁车兵们抬着遁车越过地上的尸体堆,再向下一道箭阵靠近。
“各营准备掠阵!”校尉陈睦已经赶到前沿,司马战寿已经阵亡,令军侯千越为顿骑司马,列阵在耿恭之后,关宠、楚良、耆莫、苏安四名军司马则一一按序列阵,准备冲击。
汉军遁车已经靠近北匈奴人的弓兵阵,陈睦在黑暗中长矛挥动,“重骑营出击,各营随后跟进!”
“死亡巷道”太狭窄,耿恭率本部屯骑营如脱弦的利箭,借助遁车掩护快速射向敌弓兵阵。耿恭再度飞马而起,落入敌阵中。石凉、石修率众将紧随其后跃入敌阵,激烈的混战中,铁鲁撼抵挡不住,便率残部向西退到山崖后,试图再结阵阻敌。
耿恭则率重骑营死死地缠着大团逃敌,转过山崖后峡谷山拐了一个大弯,转向西南方向,峡谷宽度则有百余丈宽,铁鲁撼无法立足,只得率残部数百骑顺着峡谷向西退去,试图择机再结阵阻敌。
就在此时,在他的西方突然飞来一阵箭雨,黯淡的光线下瞬间被射杀数十人。对方路有二三百人,便在峡谷中结阵挡住了他们的生路。
敌强弩之末,生路已断,校尉陈睦抓住战机,挥动耿恭、关宠、楚良、耆莫、苏安、千越六司马全军掠阵,一阵混战,铁鲁撼在混战中被击杀,北匈奴人被斩杀殆尽,却无一人降!
战场安静下来,只有呼啸的寒风在怒吼。两军会师,对面打狙击战的“汉军”来见陈睦,并扑嗵跪倒,“蒲类后国百骑长骞奇,跪迎大汉天军!”
原来,这正是伊吾都尉歙渠麾下的百骑长骞奇。他们原来按照歙渠将令,藏匿在峡谷里,欲控制大石头险关,见匈奴人太多,便放过了大队人马。当汉军攻击大石头险隘时,他们便在山涧结阵,截断敌退路,一场大战,五百余蒲类国兵,能战者仅剩下五十七人。
陈睦一把将他扶起,“将军免礼,蒲类人立大于朝廷,皇上必重奖!请将军速收容汉军、蒲类国兵伤员,还返部族,助都尉大军西征!”
汉军各营则迅速整顿人马,列队准备西进。陈睦麾下屯骑营伤亡最大,司马战寿以下四百余人阵亡。其次是耿恭的屯骑营,本部五百精锐阵亡九十余人,关宠、楚良、耆莫、苏安等部则都伤亡百余骑。
“勇哉,塞北雄师!”耿恭及他的五百精锐给陈睦和各司马留下深刻印象,校尉陈睦啧啧称叹。如此一番绝地苦战,他麾下的“十八剑客”竟然无一阵亡!
耿恭本部兵总共约千余人,但在刘张的塞北军中,耿恭勇力为全军之首。不管多艰险的仗,只要耿恭带着本部人马上,便没有打不赢的。在他的战旗下,以“耿恭六候”为核心,聚集着大汉军队赫赫有名的十八名铁血剑客,是刘张万余塞北大军中的精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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