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尉遵令!”府丞成大领命。
新王登基后的第一次廷议总算圆满结束,右相权鱼宣布散堂,众臣、贵族们离去,班超、胡焰则巡视一遍城墙。
此时盘橐城内城外的国民们已知丹蝶公主带着汉使团为疏勒复国,兜题已被抓住,故各家各户均挂出红灯笼,燃放爆竹。城墙之上,每一个城垛上也都插上红红的灯笼。国兵们精神抖擞,见大都尉黎弇陪同汉使巡城,便不时跪下施礼。
班超见盘橐城城墙高达六七丈,宽约四五丈,均为土坯叠胡柳夯制,十分坚固,便不解地问,“疏勒有国兵五千人,盘橐城尚且如此坚固,且城墙未遭轰击,去年何故为龟兹所陷耶?”
黎弇愤愤地道,“石亀领龟兹兵攻城,未见攻城器械。围城多时,未发攻击。然夜来有龟兹人为内应,悄然开了北门,龟兹人一哄而进,盘橐城糊里糊涂破城,真勒国王被杀,吾不愿做龟兹国奴,便杀十数人,连夜逃出城去!”
胡焰不耻地道,“给吾三个月,即便五千只羊,也能让其变成五千头狼!”巡视了一圈,班超交待黎弇亲驻北营,并谨慎守城,同时要防止军营内有变,几人才返回玉厍歇息。
“兜题已擒,户户相庆。天干物燥,注意火烛……”夜已二更,更夫的刁斗声从深巷中梆梆传来。权鱼正要派人去请,见班超等人归来,便请至中堂上夜宴。汉使团均住玉宅,此时众人换上便服,都高兴地等待着几人。
班超坐下,四处瞅瞅,未见寒菸,便不解地道,“寒菸何故不见?”
权鱼闻言,连拍三掌,侍婢们一齐换上过年时的红烛,堂内灯火通明,一派喜气。寒菸亲自带着无数侍婢、仆人鱼贯送上酒菜,权鱼躬身道,“汉使团神兵天降,疏勒国拨云见日。本相今日在玉宅夜宴,既为汉使团接风,更庆贺汉使团旗开得胜,为疏勒复国……”
班超打断他,“罢了罢了,吾等从莎车国一路隐秘西来,累饿交加。过年话酒足饭饱之后再说,本使有令,开宴!”众刑卒闻言,哄堂大笑。自离开勒丘城时起,汉使团一直在急行军,从来未吃过一顿热食。此时便放开胸怀,大快朵颐,一爵接一爵豪饮。
没人顾得上互相敬酒,等肚子里不饿了,寒菸才挥挥手,乐师们奏乐,她亲自带着十几名胡姬翩翩起舞。班超打了一呃,感叹道,“权鱼,汝此宅虽不及雒阳鱼邸,然亦够大,现改名国相府……不,改名汉使府,为汉使与国相官邸!”
夜里三更时分,夜宴毕,众将兴奋不已,那里有睡意,便随班超回到分给他的住所,也就是山巅之大院。
盘橐城并不大,然汉使府够大。此宅当年为权鱼父、大都尉、大商贾权叻所建,共有六个大院子组成。每个大院内,又是无数个夯土高墙小院。府第依山而建,五院簇拥着山顶正院,其规模几乎与王宫不相上下。
权鱼将班超送上正院,嘴里说道,“此院即为汉使署理公务之所,名丹蝶苑。”
丹蝶苑足够高,位于山顶,夜色中的盘橐城,点点灯火,尽收眼底,令班超十分满意。权鱼道,“此苑便为汉使府中枢,大院内共有五个小院,正院为大使与淳于蓟军侯议事之所,正院楼上为汉使与夫人住所。小院为居所,后院为寒菸闺楼。”
厅堂内仅留下两名侍婢,见到班超、胡焰等人便略显畏惧地躬身施礼。自再次出玉门前以来,汉使团一路夺关斩将,南线已尽收囊中,此时班超心里兴奋,并无睡意。见院子正屋厅堂之后,还有一三层夯土土楼,为府中最高建筑,便信步而入。只见院内种植花草且有假山,灯笼照耀下很有情调,便推开门径入。
室内灯火辉煌,分明有一股温馨味道,似是人家内眷住处。仅有一十余岁小婢,躬身向班超施礼。班超以为这原来必为权鱼内府,现在腾给自己了,心里不禁恶俗大喜,还暗骂道,“狗日的,吾为汝复国,汝也该所有表示!”
“楼上居何人?”他问小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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