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,令老者泪如泉涌。他又将几个小儿抱在怀中好一顿疼爱,长叹一声道,“吾一生只收一徒,还成十恶不赦之大魔头,闹得人见人厌……罢了罢了,不说过去。老朽时日无多,已不能收徒。便代吾徒儿,收班氏、权氏后人为收山之徒孙罢!”
老人的话说得有点绕,甚至有点心酸,虞四月被搞糊涂了,一边的邓尧、班昭何等聪明,她们早已猜出老人身份,便赶紧令几个小儿拜祖。慕容越、芙蓉、小宛一顿忙碌,搬来案、点上香,几个小儿一齐跪下叩了四个响头,拜了师祖,算入了师门!
自此,每天早晚,老者必点拨几个小儿小女习武。
就这么又战战兢兢地过了十余日,这天哺食后约一更时分,虞四月和班固按惯例至前院正房给两位客人告晚安。可老人与醉汉却不约而同地着一身黑色夜行衣,令他们大感诧异。尤其是虞四月,虽然身体已染病,但自从鱼府大案开始,他已经时时刻刻腰悬宝剑。这几日并未见异常,难道今晚要出事?
班固惊慌地道,“大人,难道今晚……”
老人神情淡然地道,“虞大人、班大人勿要在意,此乃帝都也。天下仅一班家,大汉战神班郎乃霍骠骑再世,皇上与天下汉民岂能容胡人猖獗?今日或明日,夜间或不太平,请班府众人夜晚勿要出门可也。老朽特烦请转告老夫人,切勿惊惧受怕!”
老人说完,便与醉汉一改日常龙钟懒散之态,飕地一声便上了房顶,瞬间便已不见了人影。家主班固赶紧传令全府紧闭房门,夜间任何人不得外出!
当日夜,班府众人齐聚老夫人后院正房,但没人惊惶。夜里五更,天起风了,前院先隐隐露出火光,风声中隐隐传来叮叮当当的刀剑撞击之声。很快,火光便已熄灭,前院打斗之声正急,天上地下,似有数十人正在鏖战。约半个时辰后,又至后院房顶,最后如一群大鸟一般嘣嘣嘣地俱落入院中。无人喧哗,只有刀剑破空之声,兵器交接时的叮当声,以及人中招时的惊叫或惨叫声,不绝于耳!
虞四月、慕容越和班超小儿班雄、班昭小儿曹成、班固次子班珪、权鱼四个小儿女都一身甲服,手提着剑,紧守着后院正房大门。而班固长子班珩寻常横行街市,恶名远扬,可也就是欺负欺负平头百姓,此刻早吓得躲在阿母雁旋身后,令班固与雁旋摇头叹息。听室外和屋顶动静,此时屋外院中至少有二三十人在大战,不时传出人中剑的惊叫声。时间异常漫长,这是班家人最难熬的一个夜晚。黎明时分,几声凄厉的惨叫之后,天地间忽然安静下来!
虞四月带着慕容越、班雄、曹成、权弋提着剑,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出来,只见院中已经打起灯笼,约有三四十人,正带着伤者和被斩杀的十数具尸首,一齐退出院外。其余人则擦干地面的血迹后,也一齐退去,院中只剩下手柱竹杖的老者与怀抱宝剑的醉汉二人。而屋顶之上,北军屯骑校尉肖愚则抱剑静静站着,他要看到班家人平安才会离去,当然要是能再看一眼邓府女公子那是更好了!
老人与醉汉无一丝寻常的慵懒醉态,虞四月与慕容越刚要致谢,老人却抱拳对虞四月道,“十三名北地高人,二十余名北地斥侯,欲袭班府,或亦欲杀权氏后人,现已为天下壮士猎杀。吾二人讨扰十余日,多谢了。烦请转告老夫人,现歹人已灭,无需再担惊受怕,吾等告辞!”
小儿班雄、曹成、权弋急了,扑嗵跪下叩头,权淑、权妤两个娇小女闻言也从室内跌跌撞撞地冲出,娇声叫道,“师祖……且慢,师祖走了……孙儿该怎么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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