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蓟踢起屈趄屠的佩刀,弯刀飕地飞出,直直插入一卒胸部,只没至柄,士卒仆倒于地。另一人飞矛扎向淳于蓟,被淳于蓟左手接住。手中剑则顺着矛杆,瞬间斩下士卒的双手。
失去双手的士卒双足跳跃着,狼嚎般惨叫出声,淳于蓟跟上一剑结束了他的痛苦。
他关起门,在厅内走了一圈,每人轻轻给了一小下,便让所有人都昏睡起来。然后伸剑挥过,屋上帷幔便骤然落下。他跟着又挥剑数下,在帷幔落下过程中,将其切成长条。然后提过屈趄屠肥胖的身躯,堵上嘴,再用布条将其捆好。并费力地提到后院,蹭地便上了老榆树,将其结结实实地绑到树桠上。
官署大殿内已血流成河,可后院内却十分安静。忽然,右侧的厢房内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有两人匆匆忙忙冲进茅厕内。淳于蓟捆好屈趄屠,轻轻跳下树,忽见地面有二人手提着裤子,正站在树下仰头向上张望着。见有人突然从树上跃下,吓得呀的惊叫一声逃进疱厨内,并紧紧地关上门。
淳于蓟放过了这些仆妇们,却开始血腥清理官署。就象当年血洗杀父仇人朱宁在掖国的豪宅时一样,除了四名睡在牲口草料间的蒲类国役夫,辕门前当值的卫卒、睡在厢房内的二十余名士卒或屈趄屠的属员们,都被他一一斩杀干净。
此时二更已到,南北两城火光和吵嚷声顿起,淳于蓟知道攻击时间将到,刚要到马厩内选一匹好马,却见一名蒲类国役夫跪在马厩前,手中还牵了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,嘴里说着一堆淳于蓟听不懂的塞语。这名役夫的身后,另外三名役夫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。
淳于蓟认出这正是屈趄屠的座骑,他大体明白了他们的意思,接过马缰,正要上马,却见这四个蒲类国役夫也一一牵出马,并用匈奴士卒的刀、枪、弓武装起了自己,一付要随着出征的意思。
淳于蓟心里哑然,意外地得了四名卫卒。
就这么耽搁了一会,北城的北门和南城的南门已经火光熊熊,火光在暗夜里十分醒目。南北两城人喊马嘶,喊杀声急。淳于蓟知道,班超将别部夺伊吾庐之战,已经正式拉开帷幕。此时,是汉明帝永平十六年(公元73年)阴历二月十六。而再过两天,便是节气“雨水”。
淳于蓟腾身上马,带着四人匆匆向北城的南门下大营方向奔去!
刚驰出几十步,却见十几名匈奴骑卒策马向官署奔来。淳于蓟挥动手中长矛,瞬间挑落数人。令他惊喜的是,四名蒲类国役夫也一拥而上,将仓促应战的匈奴骑卒一一挑落马下。但一名役夫也被匈奴人手中弯刀砍中肩膀,当场阵亡。
……
胡焰、肖初月二人酒毕,各带着一伍士卒,十二人悄悄接近北城的北城门,只见城门已关。门下仅有两名士卒守在那里,正在聊天,其余人俱在两侧房内。这可难不住这几人,他们杀人放火最是老道。到城门前,发一声喊,突然发难,将门下两名士卒和两侧房内十余名毫无防备的守门士卒尽数杀尽。
混乱中,他们打开城门,就近放起火来。为不给匈奴人喘息机会,胡焰留下四卒看守城门,迎接汉军入城,自己则带着其余人下马持刀,快速向城门楼上杀去。此时城门内外已经乱做一团,城内商旅、吏民人喊马嘶、人畜乱窜。
“城门有危,下城夺门!”城墙顶上的守城士卒听见城门下有动静,又忽见火起,便慌乱中冲出谯楼和各箭楼,一人高呼一声,众人便向城门下冲杀而来。
胡焰持环首刀、肖初月持剑在前,士卒们提环首刀在后,在黑暗中快速向城门上杀来。南呼衍部士卒虽然善战,但一片黑暗、混乱之中,仓促迎敌,瞬间便被斩杀十数人,余皆退入城墙顶上。胡焰持刀冒着矢石翻上城门楼,带领士卒大开杀戒,很快便控制了城门楼,余敌不支,慌忙向两边遁去。
“控制城门,迎大军进城!”胡焰在混乱中追杀,力斩一名正要逃命的匈奴百骑长,嘴里大喝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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