歙渠也认出班超,欣喜不已,“原来是太公,太公能斗败雪虎,真神人也,歙渠真是没想到。白山雪虎乃白山之王,成年公棕熊皆不是其对手,寻常猎户都是十数人持鼓、成群才敢上山……太公乃鄯善商旅,何故夜半上雪山?此处可是兽界,九死一生啊……”
室外太冷,几人一齐挤入歙渠的小冰屋,歙渠又在屋内正中点起一堆篝火。
胡犬与狼是天敌,可小姑与寡妇却对众狼视若无物。班超见离小屋也就几步远,一群白色的雪狼,静静地坐或卧在雪上,冷眼看着他们三人两犬,一动不动,非常友好,不禁心里大觉玩味。
而小姑、寡妇有天然的敌我分辨能力,它们甚至连示警声都没有,便冷傲地从群狼身前走过,坐在小屋门前。
小屋建在雪窝之上,仅有一个入口。而歙渠又在入口处点上了一堆篝火,只能容一人进出。怪不得老虎暴跳如雷,却又无可奈何。老虎是兽界之王,但它怕火,它绝没有胆量越过篝火堆。
几人进去,就显得小屋很小。再在里面点上篝火,就一点空余的地方都没有了。班超看着小屋内的柴火,歙渠这狗日根本坚持不到天亮,幸好被他们遇上了。忽然感到身上不适,原来刚才大战时,竟然出了一身冷汗,此刻精神垮了,便觉得寒冷异常。
小屋内不冷,班超好一阵忙活,才将身上衣裳烤干。三人和小姑、寡妇二犬都吃着歙渠烤好的羊肉,啃着雪团。白山地域广大,猎物丰富,即便冬季,雪狼也不会食物短缺。但歙渠还是将岩羊内脏和烤好的羊肉拿了一些,犒赏众狼。胡焰见状便道,“说说汝与外面这些狼的交情吧!”
歙渠说,“几年前,吾与族人在白山打猎时,吾曾救过一只小母狼。当时,小母狼已经怀胎,为猎人绳套所陷,左后腿已折。见吾去,狼双目流泪,其情惨淡。小人不忍,便将其带回毡房,精心料理。”
“成年母狼汝也敢养,后来呢?”肖初月好奇地问。
“后来,母狼骨折的后腿治好了,还生下了四只狼崽,十分可爱。只可惜死了两只,只有两只存活下来。吾一直将其抚养到小狼三个月大,才将其放归白山。此后,每年狼群都会在那一天的夜晚或傍晚,到吾家探望一两回。每次都是在围栏内呆一宿,第二天天亮前,又会返回白山上。”
三人闻言感叹一番,班超又道,“吾与‘帐头’曾至汝家,给汝妹送去鹿茸。也曾见到群狼,竟然为汝家叼去两只岩羊。”
胡焰伸出头好奇地看了一下,只见群狼静静地卧着,或许不是三个陌生人闯入,它们会进雪屋来与歙渠欢聚,“狼真是个奇怪的动物,汝在山上,狼群就这么一直陪着汝?”
歙渠道,“吾至山上打‘黄眼鹿’,因山上积雪太厚,鹿无法啃食灌木枝叶、苔鲜和积雪下之植物,便都迁徙到鬼风口草甸去了。鬼风口风大,荒原上有草可食。吾想翻越白山至鬼风口,凑巧进入虎的地盘。北面的雪狼听到虎啸声,才奔过来相救。如果不是狼群与老虎较劲,吾早为老虎所食也!”
“陈灰(注:胡焰字陈灰),汝何故如此怕动物?”班超不解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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