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令果然上当,脸上瞬间变色,勃然大怒道,“啧啧,帐头大人莫要羞辱好人。吾与兄长虽隐身沙漠为匪,却非不堪之人,血脉中流的亦是先人之血。这些许钱财算个毴毛,吾与兄长早已商定,所有存货,均充作别部军费,一心追随班太公杀出一个功名来。在鄯善、楼兰、敦煌……”
蒙榆“啪”地狠狠给了周令一掌,眦诟鬼这才未说下去。
班超看在眼里,心里为之一喜,面上强忍着不动声色,还是赶紧为四人打圆场,“汝等原是受窦老大人所遣为匪,所得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,尽为别部军费。过往之事一笔勾消,此事所有人不得再提。”
此言一出,四匪在西域大沙漠上辛辛苦苦打拚了十来年,其心血便都成了别部的军费。
权黍一亲自与周令将财宝扛走,并将其悄悄暂存于店家处。
胡焰还带回一个重要消息,“太公,吾得到可靠消息,匈奴人在山北疏榆谷发现汉军斥侯身影。眴第、呴黎壶二人,已经带着手十数十名死士,从南山口进入山巅鸟道,赶往疏榆谷。”
原来,二匪出去这一下午和一个晚上,可不全是去取藏匿在伊吾绿洲之内的宝贝去了。天黑后,二人胆大包天,竟然到伊吾庐镇守使府去做了一趟“买卖”,想偷出班超的七星剑。可当日晚,屈趄屠与张望一直未离开镇守使府,他们蹲在房顶上丝毫找不到一点下手的机会。
“剑呢?二位盛名流传于西域各国,何故空手而回……”班驺闻言道。蒙榆与周令虽然未说话,但也是一付不屑之态。
胡焰和肖初月却未往心里去,他们有更重要的消息要禀报。虽然剑未偷回,但二匪也没白跑,他却听到了屈趄屠与张望的对话。眴第、呴黎壶二将离开伊吾庐,让屈趄屠忧心忡忡,一再叮嘱张望要搜捕所有汉军斥侯,并斥责张望放纵手下擅杀牧民、商贾,致民怨沸腾,或将激反蒲类人。
肖初月禀道,“太公,屈趄屠与张望已经失和,是面睦而心不和。屈趄屠斥责张望滥杀蒲类人,有激反牧民之忧。张望表面上听从屈趄屠训斥,但从镇守使署堂内离开,返回自己屋内后,吾在屋顶上听其与两名手下借酒消愁,大骂屈趄屠为草包、酒徒、淫棍,还把自己灌得大醉……”
班超闻言,心里既喜又忧。
喜的是,窦固、耿忠判断波绍及他的敌后斥侯均已经陷入敌手,匈奴人此时在山北发现汉军斥侯,说明波绍仍在设法完成任务。而屈趄屠与张望不睦,张望便难展抱负,当晚借酒浇愁,他与胡焰、肖初月出隐秘出鬼风口的行动,将少些波折。
忧的是,眴第、呴黎壶二将赶赴疏榆谷,汉军斥侯定然已经暴露。他既为波绍的汉军斥侯安全担心,更为驼队进入山北后的安全忧虑。
本书首发来自,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