骂完,又故意看着蒙榆与周令二人略带挑衅意味地问道,“喂,汝二人名贯西域各国,名头不比二贼小。二贼手段与汝二人比,如何?”蒙榆、周令二人被人说到痛处,脸带羞愧,低首无言以对。
班超见二人难堪,便给了班驺一个爆栗,斥责道,“蒙榆、周令乃吾二员大将,岂能与匪比?!”又对众人道,“我不反对汝几人玩玩二匪,但诸位要谨记,吾要活的。而且,胡焰二人还不能受伤!”
“尕叔,汝干吗这么护着沙匪?”班秉不解问道。不能受伤,还怎么玩?蒙榆和周令两人,也都面露不悦之色。但班超却什么也不说了,他们自然也就只能照他说的办。
子夜之后,天上的乌云散了,一弯下弦月从乌云中钻了出来,露出了羞涩的笑脸。伊吾绿洲月色朦胧,影影绰绰。
等班超住的大房内胡人科雉终于安静下来,胡焰、肖初月果然动手了。伊吾庐地处沙漠绿洲,地皆沙化,房屋均掘地而建。室外狂风呼号,雪花飞扬。班超将耳朵贴着地面,还是在狂风的啸叫声中,辨别出地下隐隐传出“沙沙”声响。
蒙榆说的果然不错,这大冷天,这两个混蛋果然胆比天大。在这个朦朦胧胧的月夜里,竟然象老鼠一般,在人家屋后的马厩内旁若无人地挖开地道了。
班驺和班秉隐身在不远处的房屋顶上,屋顶是芦苇与茅草苫成,上面落满积雪。两人看清下面暗淡的光线中有两个人影轻轻翻进客栈院子。一人蹲在屋顶警戒,一人来到班超所住的屋后,进入马厩之内,开始悄悄挖沙。
挖下去约一人深,这混蛋竟然从地下拖上两块木板放到地面。班秉、班驺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,老天,看来住在这家上等客栈大房间内的商贾,定然也没少被二人祸害。这地下分明已经有了一个隐藏的地洞,完事后,用木板堵住地下出口,再用土将马厩地面填平,上面放上草料,就是神仙也发现不了。
真所谓盗亦有“道”,班氏兄弟二人开始对这两名大盗窃刮目相看!
班超所住的这排客房,稍高大一点,屋后就是一排宽大的马厩。马厩内地面净是红土沙地,马匹、骆驼们才不理会人在干什么,它们静静地咀嚼着干草料,一付与已无关的安然样儿。很快,屋顶一人见四周没有动静,便也跃下地洞。
忽然,马厩旁边的屋子内一个人推门而出,抱着草料挨个放入料筐。洞内其中一人飕地无声窜出,一掌将马夫脖子扼住,并捆了起来。班驺以为此人要害了马夫性命,刚想出手,被兄长班秉一把摁住。
果然,这人还讲些道上规矩,并未害人性命,而仅是将马夫捆在一旁,并堵上嘴。为怕马夫冻死,还堆上干草细心盖在他身上。这一举动,让班氏二兄弟感到诧异。盗匪中竟然也有心肠好的人,这让二人难以理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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