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忠是战将,可窦固不仅是战将,他还是先皇的驸马,他比耿忠想得要更多、更远。帝国时时处在风雨飘摇中,皇帝命四路大军同时出征,虽然分散了兵力,但却避免了边将拥兵自重。毕竟,刘英与刘延未掌兵权。可谁又能保证掌兵的将领,不会与某个心存异志的诸侯王有联系?
治河刚毕,这个功在千秋的浩大工程,从永平五年开始筹划,历经七年准备,到永平十二年正式开工,永平十三年告成。这个造福千秋万代的伟大工程,耗资一百三十多亿钱,耗尽了府库,汉帝国财政虽然未到捉襟见肘之时,但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。
永平年间,虽然国内灾难频仍,但总体上仍是年年大熟,物价大幅下降。举国一片太平盛景,栗每石仅三十钱,人民安居乐业。
当时朝廷按“三十税一”收取田租,各种末业税外,按丁、口征赋的算赋、口钱和更赋,以及与外族互市之关税、外族的朝贡和奴婢赋税等,每年大司农和少府收入加起来,财政总收入高达八十亿钱左右。
但除去官员俸禄、边防开支、赈灾等支出,每年朝廷仅能结余约二十亿钱。
一个治水工程,已耗尽了朝廷整整七年多的财政结余。此次出征,除各地郡兵由朝廷与各郡共同供养外,刑徒兵需赐弓弩衣粮,募集世子从军,供养南匈奴、鲜卑、羌人等夷兵,总支出当达数十亿。作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,北征迫在眉睫,事关帝国兴亡,皇帝不得不谨慎小心。
窦固深知,由于得到了他这个汉军主将的“军令状”,皇帝的分兵策略,仍是建立在能取得北征胜利的基础上进行的。说白了,他窦固必须确保北征胜利,否则,最终北征失败的罪责,只能由他一人承担。
窦固不想多去思考宫廷之争,作为先皇驸马,他见多了宫廷权术。四路大军中,他的兵力并不占优,但作为汉军主帅,作为承担主要攻击方向的一路,皇帝对他寄予厚望,他只能确保成功!
他端坐在沙盘前,整整长考了几天后,突然做出了一个重大而隐密的决定。他对中军掾吏樨子道,“秘传班司马!”
……
正月初二,凉州大营的大校场之上,黄沙阵阵,军旗猎猎,三军整肃,长枪如林,金鼓和号角齐鸣。从大军离开雒阳起,众将佐们一直盼望的高台点兵拜将典礼,正式开始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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