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登上城头的雍营士卒一一翻上城头,将正在垛口防御的庄丁们几乎斩杀殆尽。一旦面对面搏杀,庄丁不是士卒们对手。城内赶来支援的庄丁战战兢兢,不敢靠前,整个南城顶上,此时只有班超、班秉、班驺三人背靠背仍在力战,被雍营士卒们团团围困起来。
班超被围在圈中,翻上城头的雍营士卒和司马瑞的门客们越来越多,已经在开始向城下渗透。就在缺口被撕大、城池将破的危急时刻,田虑、梁宝麟在艰苦的防守中,仍主动各抽出一个小队,顺着城头从两面杀将过来。太华山士卒们见班超等人被围在城头,便呐喊着奋力冲杀,更大规模的血战迅速在混乱的城头展开。
管家宋军已经负伤,一条胳膊吊在脖子上,单手提着长剑,严厉督促城内庄丁们涌上城头防守,堵住缺口。但南城头上堆满尸首,令宋府庄丁们胆寒。他们何尝见识过如此惨烈的大战,此时见雍营士卒已经杀上城头,且渐渐占据上风,意志瞬间便垮了下去。城头狭窄,只有班超与别部十数卒仍与雍营士卒绞杀在一起,形势变得愈来愈危急!
眼看南城即将被突破,就在这时,又一股生力军呐喊着冲上城头。护院首领边氆一边冲杀一边高声大叫道,“主母已亲来南城,宋家已到生死存亡之时。城在人在,城破人亡,宋氏誓与城池共存亡……”
主母冯菟在护院和女卒的护卫下,提着剑一边向城头冲,一边高声喝令道,“‘惟天惠民,惟辟奉天’,司马逆贼上逆苍天,下祸茂陵,天必谴之!宋家男儿都给吾听着,今退亦必死,惟杀退贼人,方得生机……”
原来,冯菟见南城的城墙已破,宋府庄园已经到了最后关头,便咬牙提着剑,带着自家的二十余名护院、十几名小厮和蠕蠕的十二名女卒一齐杀上城来。城上正岌岌可危,听到主母冯菟号召,让已经溃退的庄丁们士气大振,众人嗷嗷叫着,向城头反击。
一阵血战后,冯菟带着这一彪生力军助汉军将雍营士卒生生地给压了下去。但未等城头上众人喘息片刻,冯菟亲临南城督战,尤其是她和边氆的叫喊声,也迅速引来了更大的危险!
城头上的雍营士卒刚被压了下去,没等众人反过神来,又有两大团雍营士卒冒着矢石,不顾云梯已经熊熊燃烧,突然势不可挡地无声翻上城头,让城头上众人猝不及防。
班超迅速率领士卒接住一团厮杀,而另一边,一员雍营大将手执环首刀飞上城头,火把照耀下,刀花如闪电一般连续砍翻数名别部士卒、宋府护院和庄丁,城头上众人根本无人能够阻挡,看看便杀到了冯菟身前。
原来,城下听得“主母”来到南城助战,便将这里作为主攻方向。越骑司马范苑在护城河边听到冯菟的叫声,便从已经着火的云梯上快速登城,且一马当先杀上城头!
冯菟手里提着长剑,其实不过是摆设。当年在五陵原,虽然与班超亲近,但班超月下习武,她至多是当看客。她最喜欢与班昭一起读经文、写乐府,或和诗取乐。她一直认为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,没想到今天上演全武行,重剑提在手上根本不会施展。
挡在她身前的护院、女卒、小厮、侍婢连续被杀十数人,无人能阻挡枭勇无敌的汉军司马范苑。范苑就象一个魔鬼,令庄丁、门客们胆寒。此时他手执环首刀,见众人簇拥着一个女人,便知是宋府主母冯菟,于是便势不可挡地杀将过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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