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急别急,听吾说……”班超不敢再乱说话,只好安慰道,“冯家的事,就是吾班家的事。此事吾定然要管,而且要管到底。汝放心在这里歇息几天,恰好鱼家人亦在,正好让嫂嫂们陪汝几天……”
“哼!当初人模狗样,其实吾早知汝不是好鸟。当初恁样对吾,拔屌无情,今日甫一发达,就美人绕营,还尽是骚浪胡妇……就冲着当初汝那么无情,不到走投无路,吾绝不会恬着脸有求于汝……”
班超被骂着脸红透了,一时无言以对。你或许认为贱也行,班超就是吃冯菟这一套,其实此时他仿佛又回到了五陵原,心里爽着呢。
等冯菟骂完了,班超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才心虚地说道,“当初吾是有欠于汝,是吾不对。可汝也不能乱骂人耶……权家从西域流落中土,国亡家破,够可怜的了。况权大人亦为朝廷出力,汝不能胡乱说话。那两位是权大,吾嫂嫂。超再不堪,也不敢对嫂嫂动歪心思,汝切勿胡想……”
“班老二,汝还是那怂样,一点没出息。撒谎脸就红,说假话便出虚汗。还嫂嫂,不敢动歪心思,说得跟真的儿似的,汝以为吾还是那么好让汝骗的豆蔻小女?吾一眼便能看出,汝敢说汝未睡过那两个骚妇?还有那个胡人冷面小美人儿,骚在骨头里,浪得蚀骨,汝敢说不是汝的?”
“姑奶奶,汝能否小声点?”班超没辙了,从小他就骗不过冯菟,面对那双看破一切的明亮眸子,他只好实话实说,“吾坦白罢,当年为救权氏,确曾偶尔一睹春光,然绝未动过坏念头。寒菸为老疏勒王公主,年幼时为歹人劫持,为吾所救。吾视三人为亲人,如何敢有歪心?吾如骗汝,老天亦不容吾……”
“切!”冯菟不耻地叱道,“又来这一套,天总是瞎眼,该让雷劈汝时,却去劈树!”
冯菟一认真,且一下又算起陈年旧账,班超不敢再对抗了。特别是,冯菟又骂起了寒菸,完全忘记了刚才人家给她找胡靴的情意,班超百嘴难辩,只好蔫头耷脑老实了。
当然他也冤枉死了,从始至终,他向以嫂嫂礼待小鱼儿姐妹。他可是大儒之后,文章世族出身,如何能干出小叔辱嫂这等禽兽事儿?可是让冯菟这么一通胡乱骂,竟然似有过什么似的,冯菟刚受过难,他不想跟她较真,更是有口难辩,有理说不清。
就在此时,权鱼进帐,先向冯菟抱拳道,“见过司马故人!”然后又向班超道,“司马,雒阳有事,吾得归去,再来当在二个月后!”
“不是明天走么?何故提前?”班超心虚地道。刚才冯菟一番吵闹,定然让权氏一家人在帐外都听着了,人家这还能呆得下来么,这让班超似乎果真对不起权鱼似的。
权鱼却认真地道,“小厮来报,府中有大事,吾不得不速归也!”
小鱼儿、曼陀叶和寒菸尽来告别,还拉着冯菟的手问长问短的。权鱼带着胡伎们提前一天走了,可冯菟却在营中住了下来。
当天晚上夜食后,军侯们、士卒们都不敢来惊扰人家故人相会,大帐内就班超、冯菟二人。冯菟又将宋洪病亡、宋府慢慢衰落、冯家与弓家的恩怨、冯弓两家官司的过程等,详细对班超一一讲述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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