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明帝正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呢,此时见一身赫黄色粗麻布囚衣的邓尧被带进朝堂,款款跪倒地于地,伏地长拜并娇声呼道,“民女邓尧叩见皇帝陛下,愿陛下千秋万岁,长乐未央!”
汉明帝没听到她喊叫的是什么,他看见一个身着囚服、头挽垂云髻、身材高挑、愁眉紧皱的年轻女子被带上朝堂,这身段、这姿容和这令人心碎的声音,便让他瞬间怔住了。女子未说自己是“罪民”而仅称“民女”,虽着粗布囚衣,但却仿佛一缕明媚的阳光,顿时让朝堂内充满生机!
他虽然不好色,且宫内尽是天下绝色之女,已很难让他惊艳。这是示天下,家中藏有先祖字迹,乃人之常情也!”
汉明帝故意斥责道,“牟卿,汝虽为宰辅,实乃一介武夫,自然不识真伪!”
太尉赵熹闻言,已知道皇帝心思。今天这场杂考有内涵,这分明是为小书佣脱罪而弄出的杂考。虽然当初邓女一点不给面子,直接退回他的孙儿赵直的纳采,但赵熹大人可丝毫也未记恨在心。婚姻大事是缘分,看不好退回纳采再正常不过。
此时,他见皇帝处心积虑要赦免班超夫妇,这“杂考”分明就是为了堵众臣的嘴,心里便忍不住暗笑,嘴上说道:
“牟大人所言确实离谱,真即是真,伪即是伪。此两件丝毫不差,班超虽饱读经书,邓女虽为才女,然模仿若此,神乎其技矣,非人所能为。臣以为,或均为班妤婕真迹,一系班妤婕省亲时在班府所写,一系在宫内所写,亦或不知某日拿颠倒了,亦未可知也……”
汉明帝心里哑然,到底是两个心腹宰辅大臣,瞬间便明白皇帝心思,还一唱一和,总能将皇帝想办的事,给你弄得合情合理还又合法。
“杂考”至此,众臣都有点被弄糊涂了,汉明帝也不着急,也不表态。
今日比较反常,除了两个宰辅,众臣很少说话。
司徒虞延考虑再三,出班禀道,“陛下,臣以为太尉所言差矣!单纯从字迹看,确为班妤婕所写。然仍需要验证绢布、用墨质地、产地、年代等,此需兰台众官方能定夺。依臣所见,宫内所藏系民绢,而班府所藏乃宫绢……”
虞延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,高密侯邓震、侍中邓训和校书郎班固闻言惊出一身冷汗,可他们为避嫌又不能说话。三人心里着急,已经汗湿襦衣。此时朝堂之上,三公各抒己见,九卿也一一发言,朝臣们纷纷表明自己态度,明显分成了势均力敌的两派,各不相让。
只有窦固、耿忠、耿秉三人,因为是武将,这写写划划是文官的事,似乎与他们无干,便一齐闭目养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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